扛着的遗憾和内咎,让她身体藏着忧郁的雨季,蕴着的水分满到快溢出,都是哭不出的泪。幸而他炽热的体温烘热这身体,挺入煨暖她。
徐明静紧攀着他的背,震颤着吸附来自他身上的力量,淌入她体内,更深更满。在一阵剧烈冲撞后,她晕眩,感到超越生死的狂喜,她喊出声,抱着他颤抖。
狂喜过去后,她如绷紧的弦啪地被扯断,压力骤失。沉重的身体顿时轻盈的彷佛能飘浮。
她晕眩,柔软地往下坠,身体甜润润地,宛如被蜜注满,悲伤都被白热化的快感稀释。
崔胜威何尝不是被这极致的快感征服?
不论是和她对峙或与她缠绵,他体验到爱一个人是快乐的,与之亲昵带来的快感教人愉悦。她颓废又柔弱,教他的铁石心肠终于有了温度,重新燃起感动。
这是崭新的体验,他学会给予、学会让步、学会遗忘市侩的计算,就算损失也能带来喜悦。
他曾走过漫长黑路,步步为营地举着高高的火把照亮前路。现在他想将这火把交到她手里,去照亮她的前路,或为她撑伞,挡住螫伤她的那些人事物,更想将她打包,趁月黑风高时,将她偷渡到未来,扛到阳光下,打开她,让她被阳光包围、使她灿亮……
凌晨一点,崔胜威到厨房备妥香槟、削了颗苹果、洗了盘草莓,又煎了盘绵密的蛋卷。
徐明静刚洗完澡,正裹着被子趴在床上检视手机。她晃着雪白脚丫,黑发随意披散,露出一侧雪白的肩膀。
崔胜威回到床边看见的就是这一幕。可恶,她这么可爱性感,害他又躁热起来,又想将她扑倒——
不行,崔胜威你这个畜生,先喂饱她吧。深呼吸,冷静冷静啊。
将托盘往床上放,他倒在她身旁,托着脸笑望着她。
“饿了吧?”看看他服务多周全,不抽事后菸,还赏她佳肴。
“哇——”佳人眼色骤亮,举杯饮香槟,竖起拇指。“赞。”
“要不要跟我交往?”说完立刻遭来她的白眼。
“喂,大家都是成年人,说好了明天就忘了今晚的事——”
“吃草莓吧你!”
他赌气地将草莓塞进她嘴里,她笑了。他往后躺下,抓来她的头发把玩,却被她拍开。
“不要闹。”
“哇,这就是所谓的‘孤高冷’吧?我受伤了。”
“切。”又是一记白眼。“英勇的崔胜威有那么容易受伤?”
“行,我排候补,等你哪天想谈恋爱了,记得找我。”
“不可能。”
“这样啊——”他双手枕在脑后。“我总算领教到了,这就是所谓的onenightstand?原来是这种心情,超空虚。”
“少装无辜,好像你刚刚都没开心到。”
他大笑。“是,我开心,我只是现在有点人家说的那个,嗯……敝爱后的动物感伤?都还没天亮,你就开始无视我。”
这么可怜喔?徐明静笑了,偎近他,换她托着脸打量他。
“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听说你十三岁就摆平爸爸的高利贷债务,那位高金霞就是那时认识的人吗?”
“哦,那件事啊,嗯哼。”他点头。“就因为这样,高金霞一直对我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