郓城县治离东溪村,大约四五十里,宋江一路快马加鞭,总算赶在天黑之前到了。
饥肠辘辘地下了马找个树拴好了,宋江便上前去敲门。早间与张文远对话时,宋江总觉得他言辞闪烁,有些古怪,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来。心里存了疑惑,便想着亲自来对证一下。
可是让宋江大感意外的是,他拍打了许久,也不见人来开门。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清冷的月光下,宋江一个人骑着马慢行在乡间路上,虽然已经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但与小命比起来,又算不得什么。夜晚骑马,最是危险,小心为上。只是,这条路宋江走的不多,月色又不明朗,再加上心事重重,不觉间竟是迷路了。
宋江暗叫一声苦,却也乱了方寸,不敢再乱走,恰好路边有一处破庙,虽是残壁断垣,但好歹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因此宋江就下了马,寻了根看着还算结实的柱子把马拴牢靠了,这才收拾了点干草,在破庙里寻了一处干净的地方躺下了。
他实在是累得很了,也饿得难受,便想着歇一下再想办法找路。
晁盖为什么闭门不见呢?
宋江想不明白,他与晁盖,向来并成为郓城县的“两大豪杰”,都是江湖上鼎鼎大名济危扶弱的好汉。两个人的交情,向来也是极好的。
难不成,晁盖真的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
宋江暗自揣摩着,却也不敢妄下结论,只感觉自己身边好像时刻有一双眼睛盯着一样,浑身都不自在。
想了半天,宋江也没理出个什么头绪来,却是不知不觉中迷糊了过去。
宋江进入了梦乡,阎婆惜却正在兴头上。
唐牛儿将宋江的话传来了之后,阎婆自然不痛快,寻着由头又臭骂了唐牛儿一顿。阎婆惜却是暗自窃喜,她实在受够了宋江。每每撩拨的她情动之后,却总是有心无力,让她跟着难受。与其这样,到莫不如两不相见,都省心了。
阎婆惜本来就很不错的心情,随着张文远的到来,变得更加好了。
张文远深夜上门,阎婆本来是没打算开门的,可是张文远不但嘴甜如蜜,出手更是阔绰,伸手就是十两白银,霎时迷住了阎婆的双眼。让她不但屁颠颠地准备好了酒菜,更是在楼下亲自把风。
张文远没了顾忌,将浑身的本事发挥了个淋漓尽致,小曲小调,吹拉弹唱的,很快便俘获了阎婆惜的芳心。
郎有情,妾有意,一切都是那么自然,水到渠成地抱在了一起。
阎婆惜骨子里本就不是个良善人家,这些日子又被宋江勾起了一团团的火都憋在肚子里面。被张文远这一撩拨,哪里还忍得住?
而张文远,一来贪慕阎婆惜的颜色,二来又想着让她帮自己办事,所以也就用上了平生本领,将那阎婆惜一次次地送上了高峰。再看那阎婆惜,星眼朦胧,樱口微喘,香汗淋漓,满面春色,抽搐着抱着张文远不肯撒手,嘴里胡乱喊着“心肝宝贝”乱发飞扬。
好一番折腾之后,云雨才罢,阎婆惜小猫一般偎依在张文远的怀中,手画着圈圈娇怯道:“识得三郎,方晓的做女人的妙处。”
张文远微闭着眼,手却还放在阎婆惜的胸前,叹口气道:“只可恨不曾相逢未嫁时,今日事后,只恨不得与娘子你日日夜夜在一起长相厮守。”
阎婆惜妙目里溢出了露珠,哀怨问道:“三郎可是嫌弃奴家的残花败柳之身?”
张文远连忙摆手,又抱紧了阎婆惜道:“娘子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恨自己没用,不敢与那黑厮相争。”
阎婆惜这才顺了心意,反手抱住了张文远道:“三郎莫要忧心,那黑厮是个没用的。虽夜夜宿于奴家这里,却没一次成事的。不消多久,奴家定想个法子,绝了他的心思,让他再也没脸登门。”
张文远喜道:“娘子此话当真?”
阎婆惜点了点张文远的鼻子,“三郎莫非信不过奴家?”
张文远沉吟了片刻,缓缓道:“其实,本不用这么麻烦。我有一计,可永绝后患,只是不知娘子,狠得下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