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终于bào露出靖安司的短板了。
这是一个新设立的衙署,缺少底蕴,只是qiáng行凌驾于京兆府两县、金吾卫、巡使与城门卫之上。
当有qiáng力人物在上头镇着时,整个靖安司如臂使指;可一旦乱起来,人才便捉襟见肘。
“除了徐宾,元载还把什么人打成了内jiān?”李泌忽然问道。
“还有一个姚汝能,他在大望楼上给敌人传递信号,结果被制伏,现在正关在京兆府的监狱里。”
站在一旁的赵参军恭敬地答道。
他在右骁卫失宠,希望能抱到另外一条大腿。
“他?给敌人传递消息?”
“具体情形不太清楚,不过应该是给一个叫张小敬的人传消息。”
赵参军提起这个名字,面孔微微发窘。
李泌面sè一凛,脚下步伐加快了几分,大声催促左右随从:“快带我去,姚汝能很可能知道内jiān是谁……”
在萧规挟持住那个女坤道的一瞬间,所有人包括张小敬,都松了一口气。
只要天子脱离了蚍蜉的威胁,最大的危机就消失了。
这个女道人虽得帝王恩宠有加,可在这种场合下,她的性命显然不能和天子相比,死也就死了,不会有人觉得惋惜。
只有一个人是例外。
这回,又是天子。
天子本来已经反制住了张小敬,一击便可杀死他。
可一见太真被萧规挟持,天子的动作立刻停住了,眼神流露出极度的惊惧。
“你不许伤她!”天子愤怒地大喝。
刚才永王被推下楼去,他都不曾这样愤怒过。
“先把我兄弟放了!”萧规吼道。
他的眼睛受了伤,整个人的手劲控制不足,太真的脖颈被他越扼越紧,呼吸越发困难,白皙的面颊一片涨红,丰满的xiōng部一起一伏。
天子二话不说,把象牙柄折刀撤了回来。
这位老人刚才打斗了一场,也是气喘吁吁,只是双目jīng光不散。
张小敬没料到天子居然会为一个坤道服软,可他已经没力气去表示惊讶。
张小敬只觉得双膝一软,瘫坐在地上,四肢的肌rou都开始剧烈痉挛。
刚才那一番剧斗,耗尽了他最后的力量。
“陛下你过来!”萧规依旧钳制着那女人的脖子,命令道。
“先把太真放了,我跟你走。”
天子道。
“请恕微臣不能遵旨。”
萧规的手又加大了几分力道,太真的娇躯此时变得更软。
天子没有半分犹豫,一振袍袖,迈步走了过来。
另外两个蚍蜉扑过去,踢开试图阻拦的老宦官,把天子再度控制在手里。
另外一个人则扶起张小敬,也朝这边走来。
萧规狞笑道:“早知道陛下是个多情种子,刚才何须费那许多chún舌!”天子却根本不看他,而是急切地注视着太真,眼神痛惜不已。
萧规略松了松手,太真发出一声长长的呼吸声,泪流满面。
那些宾客呆立在原地,感觉刚才那一番“君辱臣死”的热血呼号,变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