蚍蜉显然先袭击的大望楼,打瞎靖安司的眼睛,然后才实施下一步行动。
现场没有格斗痕迹,姚汝能不相信这世上能有人可以在这么狭窄的空间,把这八人悄无声息地干掉。
他仔细搜寻了半天,发现那个饭釜翻倒在地,里面的羊rou汤全洒在地板上。
他用指头蹭了蹭,放在鼻子边嗅了下,嗅不出个所以然来。
再打开水囊,里面的清水早已漏光。
姚汝能猜想,会不会是羊rou汤或水里被人事先下了毒,这十几个人中了毒之后,才遭到袭击,所以完全没有反抗能力。
到底怎么回事,恐怕只能等仵作来剖腹检验了。
如果这个猜测成立,下毒的一定是蚍蜉安chā在靖安司里的内jiān,而且这个内jiān很可能还活着。
想到这点,姚汝能心中不禁一沉。
可以想象得到,蚍蜉就是利用突厥狼卫的幕后组织,他们袭击靖安司,一定有更深的用意。
姚汝能吩咐杂役,多叫几个人来,把这些尸体背下去。
杂役口里应着,手里拖起一具尸体的脚踝,往平台下一扔,一会儿地上传来“啪”的落地声。
姚汝能大怒,给了杂役一记耳光:“放尊重点!这都是为国捐躯的烈士!”
杂役只当他是为了报监视之仇,捂住脸唯唯诺诺。
姚汝能不再理他,继续评估大望楼的损失。
通信用的旗鼓角灯等物什还在,没受什么损失,可是再找八个懂旗语的武侯就很难了。
训练这批人耗费极贵,所以大望楼只有两lún班次,现在另外八个人分散在全城各地,短促间根本没法召集。
再者说,现在全城灯火通明,可以说是一年之中望楼通信条件最差的日子。
即使恢复,也没法传输太复杂的信息。
更麻烦的是,大望楼周围一圈望楼,全都灭了灯,很可能楼上守卫也已经遭遇不测。
换句话说,大望楼只能跳过这一圈望楼,向更远的望楼传递信号,这样误差会很大。
要在一个时辰之内修复大望楼,几乎不可能。
姚汝能一拳砸在围栏上,突然觉得心灰意冷。
靖安司尽毁,李司丞去向不明,唯一的干将张小敬如今被打成了叛徒。
自己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徒劳,再怎么努力,也无法阻止阙勒霍多的yīn谋。
姚汝能慢慢让身子半靠着亭柱,无力地朝外面黑漆漆的夜空望去,内心充满挫败的绝望。
长安城终于展露出它的怪兽本性,一点点吞噬掉那些拒绝同化的人。
李司丞和张都尉都无力阻止,更何况我一个新丁?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这里目睹这座城市的毁灭吧。
可是,过了几个弹指后,他忽然睁圆了眼睛,似乎看到什么奇怪的动向。
他集中全部jīng力,向着远处望楼群仔细观察了一阵。
他注意到,那些望楼之间,正在做着有规律的交流,紫灯若隐若现,似乎一路传到很遥远的地方去。
咦?望楼应是以大望楼为枢纽,怎么彼此传起消息来了?姚汝能再仔细一看,它们不是互相传,而是有一个特定方向。
虽然那个方向是哪里不知道,但姚汝能立刻判断出来,那里应该形成了一个新的枢纽。
“是张都尉!”
姚汝能陡然变得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