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不需要这玩意。
姚汝能抬起头,却被崔器按了下去:“他们突袭前,会对窗口放一lún弩箭,你找死吗!”姚汝能趴回堵塞之后,低声道:“崔尉……呃,多谢。”
“我是在救自己。”
崔器盯着门缝,面无表情。
姚汝能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可这会儿已经没那么怨恨了。
他掏啊掏啊,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獬豸:“如果我死了,能把这个送回我家里吗?”
“玉獬豸?这个可不多见。
一般不都是弄个貔貅、麒麟之类的吗?”旁边一个狱卒好奇地问道。
“獬豸能分辨曲直,角触不法。
不愧是公门世家,这神物都和别家不同。”
崔器一眼就看出渊源,然后把它推了回去,自嘲道,“别给我,我是个叛徒,怕它拿角顶我。”
黑暗中看不清崔器的脸sè。
姚汝能还要说什么,崔器一声低喝:“来了!”
敌人已经接近到足可以射弩的范围。
为首的尖锋就地一滚,迅速贴到门前。
后面四个人对准了监牢这面的窗口。
如果有人胆敢探头,直接就会被爆头。
尖锋推了推门,没有推动,这在意料之中。
身后的四个人同时向窗口射了一箭,然后一起冲到门前。
躲在门后的姚汝能和崔器很快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这味道他们都很熟悉——差点在长安惹下大乱子的延州石脂。
“糟糕!他们压根没打算破门!”崔器面sè一变,“他们是打算把这里全烧光!”
这玩意一烧起来,不把整个柴房烧光是不会罢休的。
敌人这么干,就是想bī守军自行开门。
姚汝能和崔器对视一眼,没别的办法,只能硬攻出去了。
他们和狱卒重新挪开堵塞,大门从外面突然被咣的一声踹开。
前头的一个黑衣人如狼似虎般地突入,堵门的狱卒和姚汝能登时被撞翻在地。
黑衣人放下弩机,要拔出刀来。
武器的切换,只有瞬间的空隙,而经验老到的崔器一直在等着这个机会,他像一头猛虎扑了过去。
他手中的障刀早已挺直,一下子把那黑衣人捅了一个对穿,还不忘转了转刀柄。
这时第二个人已经冲了上来,崔器没有拔刀的余裕,直接用头去撞他。
黑衣人被崔器这不要命的打法打蒙了,不得不又后退了一步。
崔器毫不迟疑,欺身跟进,挥拳便打。
拳术没有章法,可拳意酣畅淋漓。
在极度的压力之下,他的身手,撇去了在长安的重重顾虑,找回了当年在陇山的豪勇快意。
“陇山崔器!陇山崔器!”他开始还是低声,越打声音越大,到最后竟是吼出来的,势如疯虎。
第二个人招架不住,生生就这么被打倒在地。
他猛力一跺,咔嚓一声,用脚板踏碎了对方xiōng膛。
这时第三个黑衣人才冲过来,崔器死死把他纠缠在大门前。
监牢的门很窄,这样一挡,后面的黑衣人没法越过同伴,攻击到崔器。
姚汝能和其他三狱卒趁机爬起来,协助围攻,短暂地造成了一个四打一的局面。
这时噗的一声,弩机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