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从那几次情报泄露的速度来看,这条渠道还必须特别快。
从地图上看,只有两门可选。
还有情报来源的问题。
靖安司的消息,哪些可以公之于众,哪些只通知各位主事,哪些只能司丞与靖安令拆阅,都有明确的规定。
比如狼卫在西市的行踪,对全体人员都是公开的;而王韫秀被绑架的消息,一开始只有李泌知道。
靖安司的两次情报失泄,一次西府店,一次昌明坊,级别都不算高。
可见这位内jiān,不能触及更高层面的事情。
很快徐宾便勾画出了这位内jiān的基本情况:一、他能在正门和角门通行无碍;二、他能接触到靖安司的最新动态,但只到中级。
这样便能筛掉一大批小书吏,只剩一些主事、录事级的人。
徐宾想到这里,抬头又看了眼殿角。
崔器刻意把自己的身形隐在黑暗中,不易被发现。
讽刺的是,眼下他是这大殿内唯一一个能确定不是内jiān的人。
等一下,崔器或许知道内jiān是谁?毕竟他的背叛,得有一个接头人才行。
但很快徐宾又否定了这个猜测。
拉拢崔器叛变的,一定是李相在明面上的人,这样才有说服力。
接头人负责拉拢,内jiān负责传递情报,这是两条彼此独立的线。
再说了,就算崔器知道,也不可能告诉靖安司。
看来还得从别处想办法。
徐宾又扫了一眼细图,忽然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可这个主意还欠缺一个契机,他只好暂时耐心等待着。
水漏还未过去一刻,大殿外头忽然传来一阵sāo动。
随着急促的脚步声,姚汝能搀扶着闻染走了进来。
闻染身上披着一件轻毯,对陌生的环境有些警惕,任凭身旁的男子推着前进。
绝大部分书吏都抬起头来看着她,眼神复杂。
这应该是王忠嗣的女儿吧?总算是找回来了!就是这个女人,让他们加班到现在不能参加灯会。
姚汝能把闻染带到李泌跟前,李泌还未开口,姚汝能抢先一步过去,低声道:“这位姑娘不是王韫秀,叫闻染。”
李泌闻言一怔,他本以为这件事总算有所交代,怎么又节外生枝。
他冷着脸道:“闻染是谁?”
姚汝能道:“路上已经问清楚了,她是敦义坊闻记香铺的铺主。
据她自己说,她遭到熊火帮的袭击,去找王韫秀求助,同乘奚车出行,然后被贼人袭击,一路挟持到了昌明坊——所以可能……呃,我们从一开始就搞错了。”
这是一个可悲的误会。
原来被狼卫劫持的,一直是闻染。
“那王韫秀呢?”李泌瞪着她。
闻染觉得这男人很凶,赶紧缩回到姚汝能身后,摇了摇头。
从出车祸开始,她身边的事情一件比一件诡异,完全跟不上状况,更别说留意王韫秀的踪迹了。
李泌对她失去了兴趣,他让姚汝能把这女人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