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你今日遇到我元载,便不会再受到任何伤害。”
元载斩钉截铁地说道。
王韫秀的身子停止了发抖,经历了这么多折磨之后,她的jīng神几近崩溃,陡然听到这样的话,不啻天籁。
恍惚中,她感觉这人说话的口吻,好似父亲一般,全是命令语式,无比qiáng硬,却又带着深深的关切。
安抚好了王韫秀,元载起身重新拉开门,迎面封大伦正往门里头迈。
元载yīn沉着脸拦住他:“封主事,你我的祸事来了。”
封大伦一愣,不知他何出此言。
元载侧过半个身子:“你看看,这是闻染吗?”封大伦探头一看,脸sè一变。
屋子里躺倒的那个女人,和闻染居然半分不像。
元载又道:“你再仔细看看。”
封大伦也是个见惯奢华的人,扫过几眼,立刻认出那银花钿和楠木簪子的不凡之处,脸sè登时铁青。
元载打了个手势,让他出来说话。
封大伦赶紧倒退出来,把门关好。
几个小混混凑过来,却被封大伦一人一脚狠狠踹倒。
这些遭瘟的蠢材,肯定是中途弄丢了闻染,不知绑来了谁家女眷充数!他正要喝问详情,元载在一旁冷冷道:“封主事,先别管这些,得想想该怎么补救才是。”
封大伦的额头沁出汗水,忙不迭地解释:“我现在就去问清楚,赶紧把她放走……”
“如果你真这么做,可就真是大祸临头了。”
封大伦也是聪明人,只消元载一点,立刻就明白其中利害。
长安城里那些贵人家眷,可从来不懂什么仁恕之道。
前脚放回去,后脚私兵就赶围过来。
永王生性凉薄,可不会对他施以援手。
前有张小敬逍遥法外,后有贵人虎视眈眈,封大伦觉得今天真是糟透了。
“要不……灭口?”封大伦忽然想到这个可能,脱口而出。
元载同情地看了他一眼,这黑帮老大好歹也是九品官印在腰,怎么考虑事情全是盗匪的路数?
他拍拍封大伦肩膀:“封兄莫要孟浪,灭口是断然不能的。
在下想到一个一石二鸟之计,既能收拾掉那个张小敬,遂了你的心愿,也能把这个烫手山芋顺顺当当送出去,全无后患。”
说完之后,他眯起眼睛,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元载已经盘算清楚了,要牢牢把握住这次机会,玩一局大的。
玩得好,这将成为他仕途目前最大的一次机遇。
封大伦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大喜过望:“元老弟,敢以教我!”元载道:“若行此计,你须得把去年张小敬那案子如实告诉我,一五一十,不得有半点隐瞒。”
“呃……那元老弟能保证万无一失?”
“绝不会失望。”
元载笑了,笑声里充满自信。
封大伦没留意,元载并没说主语是谁。
张小敬、檀棋、姚汝能三人离开皇城之后,立刻赶回光德坊。
每个人都是满腹疑惑,一路上都没有任何交谈。
此时临近灯会,街上的气氛已十分浓烈。
在光德怀远街口,刚才冲突的现场已经打扫一空,现在被几个龟兹戏子所占据,箜篌tiáo高,琵琶声亮,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