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都没有。”
曹破延露出草原狼才有的狰狞笑意,手指猛然发力,“刚才进门时,附近明明拴着许多牲口,热闹得很,现在却连一声马鸣都没了。”
一听这话,崔六郎的面部遽然变sè,开始是因为惊慌,然后是因为窒息。
崔器在外头等待着,心里越发不安。
货栈那边没什么动静,可他就是觉得不对劲。
作为一名老兵,他的这种直觉往往很准。
他再度用横刀把护心镜探出去,这次对准的是丙六货栈的窗户。
窗口很小,镜上只能勉qiáng看清有人影晃动。
忽然一个人影在窗前消失,同时传来“咚”的一声,似乎有沉重的东西倒在地上。
不好!崔器的心脏骤然停跳了一拍,他猛然收回横刀,急切地对周围吼道:“破门!快!”
旅贲军早已在各自的战位准备就绪,命令一下,八支弩箭立刻从三个方向射出,登时把守门的突厥人钉成了一只刺猬。
与此同时,两名士兵猛然跃上门前木阶,掠过刚软软倒下的敌人,用厚实的肩膀狠狠撞在门上。
竹制的户枢抵挡不住压力,霎时破裂。
轰隆一声,士兵的身体连同门板一起倒向里面。
在他们身后,另外两名士兵毫不犹豫地踏过同伴的身体,冲进屋去。
手中劲弩对准屋内先射了一lún,然后迅速矮下身去。
这时趴在地上的两名士兵已经翻身起来,把门板抬起形成一个临时的木盾,护在同伴身旁,给他们争取弩箭上弦的时间。
这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无比流畅,仿佛已经排练过无数次。
距离他们最近的几个突厥人吼叫着扑过来,突然又一头摔倒在地,发出痛苦的惨叫声。
三具长弓在客栈远处发射,二尺长的铁箭准确地穿过货栈的狭小窗口,刺穿了他们的大腿。
这一lún攻势争取到了足够多的时间。
更多的士兵手端手弩冲进货栈,边前进边举弩大喊:“伏低!伏低不杀!”
可是突厥人仿佛没听懂似的,前仆后继地从货架的角落扑出来。
他们高呼着可汗的名字,赤手空拳冲过来。
对于旅贲军的士兵来说,这些人根本就是活靶子,一时间,货栈里充斥着金属揳入rou体的闷响声和人的惨叫声。
士兵们并不急于推进,他们三人一组,互相掩护着缓缓前移。
突厥人只要稍有现身,立刻就会被数把手弩射中。
士兵们得到的指示是,要尽量留活口,所以尽量瞄准非要害部位。
可是这些绝望的草原狼悍不畏死,哪怕只剩一口气也要设法反击。
数名士兵因为无法痛下杀手,一时犹豫,反遭偷袭而受伤乃至阵亡。
即使无力反击,那些突厥人也会立刻自杀,绝无犹豫。
很快屋内恢复了安静,只剩下横七竖八的尸体躺在过道和木架之间。
在付出了三名士兵战死的代价后,旅贲军终于控制了整个货栈。
士兵们没有放松警惕,谨慎地一个货架一个货架地搜过去。
突然,一个原本躺倒在地的突厥人一跃而起,扑向距离最近的一名士兵。
那士兵猝不及防,被他拦腰抱住,两人纠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