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当何佳人走出民政局的时候，她已经是单身了。

冲着门口等着她的妙妙想笑一笑，结果情绪没把握好，红了眼眶。妙妙一看，“有点出息成不，终于离婚了，该高兴啊。不许哭啊，哭了打你。”

两个人正准备拦个出租车，陈秋和过来了，“佳人，我有话跟你说。”

何佳人看着陈秋和，不知为什么，一办完离婚手续，就觉得这个人好像更陌生了，“有事吗？”

陈秋和觉得前妻看自己的眼神像看个路人一样，无悲无喜。这让他无所适从，“一起走走吧，边走边说。”

三个人开始在人行道上慢慢地走着。

“跟我在一起，你有幸福过吗？”陈秋和想了一会儿，问了这么个问题。

“切！”妙妙先忍不住嗤笑了。

陈秋和先前就看见这个女人对自己的白眼了，自己看着她也不顺眼，相看两厌。

何佳人微微笑了一下，指着前面，“看见这条路了吗？我们结婚那天，就是在这个民政局，领证那天，从里面出来，你就赶飞机去了。我就是在这里，一路哭回去的。”

陈秋和第一次听何佳人说起这事，有些震惊。

“我并不怪你没有求爱，没有求婚，没有婚礼，这些都不重要，可我真正觉得莫名其妙的是，你那天早晨都没告诉我要干什么，都没有商量好，你就直接拉着我来领证了。你是笃定我不会拒绝是吗？”

陈秋和张了张嘴，但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实也不怨你，是我自己呆傻，你让我跟你办结婚手续，我也就听了你的。那时候，我觉得好像也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因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有一个人。直到你领完证就走了，我才觉出，你像完成了一个任务一样，不像一般结婚的人，那样兴奋和喜悦。那天，我们都没有感觉到幸福，我没有，你也一样没有。”

陈秋和有些尴尬地解释，“那天确实很忙，来不及送你回去，抱歉。我其实曾经想过补办婚礼的。”

何佳人也微笑点头，“理解，可以理解。我只是个，你用来给父母一个交待的相亲对象，又不是你的心上人，不值得费心。如果是和你喜欢了多年的人结婚，你会为她举办一个隆重的婚礼，会把你认识的有头有脸的人都请来，你会倾其所有，只为博美人一笑。我真的不怪你，人的感情也是有限的，你对一个人的情谊太厚，对其他人就只能薄情了。”

陈秋和无法辩解，因为他知道，何佳人说得都对，如果是和李芳青结婚，他肯定风光大办一场，就算赶不上李芳青在法国的那场奢华的婚礼，也要让李芳青觉得体面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