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第一眼都看得到李长夜腰间别着的令牌。

破烂的少年，纯粹的玉牌。

“这…还真让他过了…”

圣堂大门之前，没有人怀疑令牌的真伪，之前的种种有色目光也都被藏起来。

葛大爷了老眼浑浊，淌着热泪，紧紧的握着了李长夜的双手，深情地凝视…

“大爷，我答应过的。”

李长夜轻轻安慰着，顺便将葛大爷儿子的音容相貌体态特征问了个通透。

“放心吧，十天后圣堂的飞船便会启程，李长夜尽力而为。”

久久之后，大爷洒泪挥别。

“十天！我能陪母亲的日子只有十天了，此后星辰大海，谁又知道会怎样？”

人群散尽，李长夜戴上斗篷帽，独自一个人徜徉而去。

第十天。

山风凛冽，李长夜静静站着，斗篷被风肆意地撩拨。

面前是一座荒败的墓地，无碑无石，四周野草丛生，唯有墓穴周围收拾得干净整洁，原本滑落的坟土也有新添的痕迹。

“夜儿，娘要去了…”

“看着你长大，娘心里也少了份牵挂，只是还记着当年愧对你师祖她老人家养育教诲的恩德，一意孤行伤了师徒的情分，按我们这一脉规矩，死后不立碑不留名。”

李长夜脑海里盘旋的是母亲最后的诀别。

“娘啊，夜儿要走了。我终究还是没能遵守与你的诺言，我要去找他。”李长夜吸了吸鼻子，声音中渗着些湿气。

“别怪夜儿，虽然您从来不说，但夜儿知道，您从来没放下。”

母亲至死，最后的目光还痴痴地望着远方。

“夜儿只想问问他…曾经的深情和慈爱都是假的吗？”

李长夜的声音有些颤抖，胸腔急促起伏。

“为什么要抛弃我们！”

“李纯阳回答我！”

李长夜仰天嘶吼着，清秀的面容有些扭曲，显得狰狞可怖。

这是伴随他童年，少年时代的心魔，李长夜如同一只幼兽独自舔舐着伤口。

山风继续吹拂，李长夜的回音荡漾开来。

“此去，无期。”

李长夜掬起一捧黄土轻轻撒在墓前，转身离去。

圣堂一处秘密基地，群山万壑之间难得的一块平地，匍匐着一艘华丽崭新的太空飞船，银光熠熠，宛若一只踩在枝头的雄鹰正欲展翅腾飞击向苍穹。

李长夜和其余十几人经过几番辗转才被带到这儿，都是此次圣堂选拔的新型飞船成员。

蓦然，又有一群人出现，年纪颇长，行走之间上位者姿态一览无遗，应该是圣堂的一些重要人物，李长夜竟在其中看到了前几日铁人阵守阵老妪。

“各位，我是圣堂航天事业部副部长乔青松，首先祝贺你们加入圣堂，从今日起你们就是圣堂复仇者号的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