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家离开了十五年，他们的卖身契如今捏在祖母的手里，是奉命而为，还是事实如此，她也有点分辨不清了。

毕竟，人心是最经不起考验的，在这世界上，有两样东西不能直视，一是太阳，二是人心，前者伤眼，后者伤心！

“小小姐，稀粥不够是吗？戚娘给你打个鸡蛋……这烙饼有点硬，你喉咙不能吃的……”

只是，某人似乎被她吓坏了，硬生生将她的话理解成了嫌弃伙食，慌慌张张地跑了又回来，不知从哪里摸来了两个鸡蛋，一脸肉疼地开始烧火了。

嗯？不对啊……这庄头娘子的表情，怎么有点抗拒呢？

“你家有几口人？”

为了验证心中的疑问，慕非翎又挑了一个问题，如若没有看错的话，刚刚戚娘子进来的时候，眼圈都似乎是红的。

“回小小姐，戚娘家有七口，夫家是颜大，前面三个儿子分别叫阿牛、二牛和三牛，后面两个女儿叫珍珠和丑丫，珍珠十三了，丑丫十岁……”

还真不是慕非翎的错觉，这个问题戚娘子虽然回答了，可“家有七口”和“珍珠十三”这几个字，却咬得格外的重，泄露了她心底对她浓浓的怨愤。

且这种怨愤，不是对常妈妈的暴力可以征服的，它就像笼中的野兽，就算被制服了，野性也还在骨子里沸腾。

为毛呢？

难道嫌又添了人，会把她家吃穷了？以致于没有钱给珍珠存嫁妆？

“娘，你把鸡蛋打给她吃试试！”

慕非翎正琢磨着原因，门外却又闯进来一道愤怒的声音，她不由吐槽，看吧，招黑的人，想做个安静的软妹纸？纯粹只有发烧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