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顺着目,伸手接我刨出来的盒子,答话还算顺溜“新兴公主叫陛下禁足三个月,兰陵公主当天晚上就生了热疾,现在还躺在床上养着。”
十九儿生了热症?莫不是装的吧!她惯会装腔作势。
“殿下,刘才人请了好几位御医去看,连田医正也去看过。”
细辛看出我的怀疑,贴心地答话。
田医正善妇儿症疾,从前是专给母后问诊的。母后去世之后,父皇没有迁怒于他,让他继续留在宫里给宫妇看诊,因此这人是绝对只忠于父皇一人的。
看来十九儿是真的病了。
我叹口气,我原也不想叫她有灾病,只是她心思这样不端的想害我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殿下。”
细辛看着我,有几分欲语还休。
“说。”
“徐婕妤她……她现在是徐充容。”
细辛说完,脑袋都要埋到胸口里去了。
这个徐惠却有两把刷子,两位公主受了罚,她却能全身而退,可见有过人之处。
想想也是,敢顺着母后的局往上爬的女人,怎么可能是个简单角色。她是绝不可能甘心做母后的活墓碑。
我瞅了她一眼,眉目含笑“你做什么那么害怕!本宫能吃了你?你这几日做的不错,去休息吧。”
给父皇请安已经是午后,斜阳微照,秋风送爽。
我把手上的东西递给王公公,未语先笑,“父皇,您可醒了?儿臣可要进去了。”
说着就独自撩了珠帘进去。
父皇正踩在榻上由宫人服侍着更衣,听见我说话,习惯性张开双臂迎住像雏鸟一样扑进他怀里的我。
“你怎么又直接就闯进来了!”他虎着脸呵斥我,语气却一点也不在意。
我就更不在意了,父皇在别处我不敢闯,在立政殿我可没什么不敢闯的。立政殿是母后的地方,父皇绝不会在这里乱来。这是父皇的原则,也是对母后的尊重。
这些心理活动不过一瞬,我退开两步行了个福礼,动作标准漂亮。
这就是服软的意思。
我抱着父皇的胳膊,坚持要把宫女赶下去,自己亲自给父皇穿衣裳。
“行了,由着她吧。”
父皇挥手上左右为难的婢女退下。
我这才一边不熟练地给父皇系扣儿,一边道“儿臣听说十九儿生了热症?”
见他不说话,我又道“儿臣也没想她生病,只是她和十五姊使些忒龌龊的手段,儿臣一时气急了。您又不是不晓得,儿臣最见不得这些阴私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