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军以前,派人给恒玄与杨佺期各送了一封书信,信中内容很简单;若你们二位归附朝廷,待本刺史返回荆州后,将你们留在荆州的家眷全部诛杀!
桓玄与杨佺期接到殷仲堪的书信后,一人哭笑不得,一人莫名其妙,两人迅速会面,商量对策。
“荆州刺史,屁,当世名士,狗屁,殷仲堪,臭狗屁。”桓玄气得肥肉乱颤,大声嚎叫:“三岁孩童用脚趾头想一想,也明白这是司马元显的离间计,殷仲堪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头子,竟信了,大狗臭屁。”
“桓刺史。”杨佺期道:“殷刺史这人一辈子生性多疑,既然留书给咱俩,咱俩还是快撤军吧,撤得晚了,你我在荆州的家眷,怕是全族不保。”
“撤,马上撤。”桓玄一跺脚,嚎叫:“你我不论谁先追上殷仲堪,一定将他拦住,以免族人发生不测。”
杨佺期拱拱手,立刻率军而去。
“好好一次称霸天下的机会,让殷瞎子一粒老鼠屎给臭了。”桓玄仰望金陵山,目光中饱含愤慨,小眼一转,大声命令:“来人备车,去金陵山下转一圈。”
“报......”一名斥喉奔进军中大帐,向司马元显急禀:“桓玄驾车在城下转了一圈,并留下几句话”
“什么话?”
“他自称孔明,带桓家军返回荆州了,让司马将军有胆去追。”
“去城头看看。”待司马元显率众登上城头时,见桓玄与杨佺期的大军拔寨起营,两路大军一起向西退去。
“哈哈,一介胖贼竟自称孔明,想激本将军去追他。”
“将军。”张法顺进言道:“桓玄与杨佺期两路大军之间,相互没有掩护,我军何不趁势出城追杀,定有斩获。”
“本将军倒有此意,可惜手中兵将不成。”司马元显摇头道:“城中诸军乃七凑八拼临时组成,一无训练,二无节制,凭险守城尚可,若要出城追杀,怕是讨不到任何好处,只怕还会给桓胖子反攻机会。”
“可惜。”张法顺望着远去的两路大军,道:“此番任由他们任意而来,随意而去,只恐他们返回荆州后,羽翼丰满时,还会造反。”
“哼。”司马元显一声冷笑:“过了今日这道难关,本将军要在晋境检籍人口,亲自组建训练大军,讨伐荆州逆匪,一统天下,重振司马皇族之尊严。”
桓玄撤出金陵山后,派桓少带“墨甲卫”精锐负责断后,然后与杨佺期日夜不停,终于在浔阳,才把赌气奔逃的殷仲堪追上。
浔阳、殷仲堪中军大帐内。
“殷刺史。”桓玄肥肉颤抖,大声嚎叫质问:“何故留书弃营而返,是否中了司马元显的离间计?”
殷仲堪率大军跑到浔阳,经过数日车马颠簸,早知自己中了司马元显的离间计,如今见到桓玄与杨佺期亲至帐中质问,自感名士风范尽失,只得强颜欢笑,一脸窘态。
“本刺史在金陵山城外,月夜之下,思乡心切,醉酒无德,连累桓刺史与杨将军昼夜奔波,恕罪,恕罪。”
“喝醉了就撤军?”
“对,服了五石散,多喝了点酒来解散,烧迷糊了。”
“咳、咳、”桓玄与杨佺期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十数万大军翻山越岭,连夜奔波,只换来思乡心切,醉酒无德八个字,三人最后商定,各自先返回驻地,然后自本族中选出嫡系子弟,互换人质,图谋后事。
桓玄返回自已大帐中后,桓少迎上前问道:“殷瞎子怎么说的?”
“瞎说的。”
“瞎说的?”
“唉。”桓玄将事情原末复述一遍,说:“殷瞎子生性多疑,又无统兵之能,不能与之共谋大事,须想法除去他才好。”
“殷瞎子久居荆州,势力雄厚,若要用强,怕是要两虎相争,朝廷得利吧。”桓少道:
“桓少想想,殷瞎子喜好什么?他好假仁假义。”桓玄嚎叫道:“咱遂了他心愿,后秦国大旱千里,灾民无数嘛,你带人至益州,江州等地,设法将灾民引到荆州来,殷瞎子一定又要假仁假义,救济灾民,没了粮的刺史,有兵愿意为他卖命嘛?”
“哥哥英明。”桓少恍然大悟,道:“小弟马上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