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时间差不多的时候跟村里的人来到何东方的家里,找了个十分偏僻的角落坐了下来,静静的看着眼前热闹的场景。
一波接着一波的鞭炮声炸的柳毛村里jī飞狗跳,一些系在山上的水牛都害怕的在那里晃来晃去,如果不是因为牛鼻子上系着绳子,它们早就一个个经受不住要bào走。
客人越来越多,在柳毛村,吃的是流水席。
像何东方的家里,今天只摆了六张桌子吃饭,每桌子十人,而何东方的亲戚朋友,绝对不只六十人,所以就有个先后顺利,一部分人先吃,吃饱后然后收捡桌子,接下来第二部分人上桌子,又端来新鲜的菜肴,供大家吃喝。
在酒席开桌之前,还有隆重的婚庆典礼,引得鼓掌声连绵不绝。
交杯酒,父母给红包等等一些基本的典礼结束后,已经差不多十二点半,这时才上菜,桌上的人才开始动筷子吃饭起来。
而婚庆公司的人便在台上表演自己的才艺,给人助兴,欢快的歌曲声以及笑声传遍整个村子。
吃罢饭,就有人去送人情上账。
在农村,过任何红白喜事的时候都会有专人记账,其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还人情的时候有个对比,今天舅舅送了一千,下次回也就回一千。
上了人情账,再坐会儿喝喝茶,有事的就回去忙事,没事的就三个人凑在一起,搬一张桌子,斗地主、打麻烦的忙活起来。
这也是农村乡下走亲访友经常性的节目,当然,结婚的,请了乐队的,在下午还会有另外的欢乐节目。
那节目,主要还是整爹!
我搬了把椅子坐在那里,一边跟村里的人闲扯着一边看着舞台上一个男扮女装的非专业却极具有娱乐性的表演。
“王岩,以后你结婚也要这样搞,你瞧瞧,多有意思啊。”坐在我旁边的一个村民拉着我笑呵呵地说道。
我也哈哈笑道:“等我结婚的时候,我就把你们全部拉到大酒店去喝酒,怎么样?”
那村民鄙夷地看了我一眼:“瞧你这样,也舍得花这么大的钱?切,我才不相信你呢。”
我便说道:“到时候你再看吧,只怕到时候我请了,你不去哦。”
那人便说道:“王岩,这话咱们可得提前说清楚。我告诉你,只要你将来结婚请我到大酒店里去喝酒,不说在我们市里,就是北京上海,我爬也会爬去。”
我说道:“你不是吹的?”
“切,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吹过牛?”
“叔你有没有吹过牛我不晓得,但我知道叔肯定不知道上海在哪个方向?”
“切,你别小瞧你叔,我当然知道上海在哪个方向?”
“在哪个方向呢?”
我知道这人一辈子没有出过门,平时大字都不识得一个,是个土生土长的农民,一心只知道种地过着贫穷而简单的日子,这些北京上海也是听人说过,绝对不会知道在哪里?
“南方!”
我忍着笑问道:“为什么说在南方?”
“上海上海,就是跑到海上去了嘛,我们中国有‘中南海保镖’,也就只南方有海嘛。”
我摇头苦笑,并没有觉得她这样说很可笑,对于没读过书、一辈子都在农村呆着没看过电视,没听过收音机的老农民来说,不晓得上海在哪个方向完全是很正常的。
我说道:“叔,你跟别人千万不能说上海在南方啊,我告诉你吧,上海在我们的东方,上海的意思就是船出长江口的意思,我们长江是自西往东流的,流到尽头,就到大海了,而长江的口子就是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