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所思与这孩童所说“兄长”乃是自己长子,而今已十岁,数月前族中叔叔家中族弟到城中探亲,转而又要到京都寻仕,长子央求想去洛阳城中见见世面,便顺道让其族叔带去洛阳。
书生想起他这长子不到十岁之时,已能将那《毛诗》、《尚书》、《左氏春秋》等通书诵背。
初时他还疑虑此子只懂照背,不明书中经义亦是无用,待得拿了书中几篇偏僻文章考察长子,想让儿子明白“罔念作狂,克念作圣”的道理,不能只熟记文章,不明其意,否则人则轻狂,害处极大。
哪知长子竟无迟疑,将这文中先贤之训解释得头头是道,有时加上自己见解竟兀自又有一番道理,自己想想也是连连点头。想来书生幼时曾与夫子学习这几篇文章时,有些地方夫子也只含混带过,语焉不详,自己后来也未多加研习,对书中理解竟还不如儿子透彻,不禁大感骇异,心中暗赞,料来此子今后不可限量,任他好了,也就对此子不再太多拘束。
念及此处,书生不觉心中苦笑,眼光却又看向了男童,心中暗道,“与我这次子相比,这长子却又显得不值一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