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一声大喊,犹如回光返照,一道金光从印堂喷薄而出,小领的目光跨过了漫起的烟尘,神识一凝,整个人便穿过了空间的障碍,伏在另一侧桥上。至于柳岚,在他的两臂之间,眉上略带些惊慌,略带些痛苦,一颦一簇,美不胜收。嘴角还有些淤血未散,一张口却咬在了面前之人的肩膀上,染下红彤彤一片,也不知是他的血,还是她的血。
小领被一阵痛意惊起,恍然间又有了些意识,看到柳岚没事,笑容便好像孩童喜悦,格外灿烂。将她抱紧,说道:“拥抱你是我最幸福的一件事,就好像把天地都揽在了怀里。”柳岚松开了咬着他肩膀的牙齿,一双碧潭似清澈的眼眸看向他,小领吻了吻她的额头,轻声道:“等我醒来。”说罢便失去意识,伏在她的肩膀上。留着柳岚望着天空,嘴角含笑,身边的风卷沙动将他们紧紧包裹在一起,仿佛永远都分不开了。
千桦宗,聂隐白突然抬起了头,看向西北方向,二长老将黑子落下,方要得意洋洋一番,突然也是面色一凝,沉声道:“岚丫头突破先天了?竟然比我们料想的还要快上几分,莫非是有什么奇遇?难不成是她把地书抢到了手?”脸上的兴奋之意,除了瞎子都能看的出来了。
“我怎么知道,当初让你跟着去你也不答应,这地书还是你非要抢得呢,结果辛苦了我的岚丫头,你不知道,没有了岚丫头以后,我是吃不好睡不暖,连下棋都下不过你了。”
“嘿你个老不羞,输棋就输棋,还绕这么大一个弯找理由。再说了,是我让岚丫头去的吗?我本来是让你去的,你却非逼着她去,现在却怪在我头上,好不讲道理。”
“嘿,大老二,你这是要造反啊!诺大个千桦宗还放不下你了?”聂隐白一掌拍下去,棋盘崩裂,黑白两色的棋子漫天飞舞,被二长老衣袖一甩,兜在了自己的衣袍里。
“我还真要造反,反你个昏庸无能的一派之主,还敢摔我的棋,你知道我的棋多少钱买的吗?卖了你都不够。”骂着骂着自然是动手,三长老进来劝架,被两人各自打了一掌,狂性大发,与他们一同鏖战起来,整个庭院连同着大殿嗡嗡作响,殿外却连个看守的人都没有,只有几个扫地的杂役安然地扫着地,竟也格外凄凉。
千桦宗的弟子早已习惯了自家师傅们的不靠谱,长强他们要是在门派里也不会理会的。然则眼前的事才是真正难懂,真正难弄。看着木桥坍塌,长强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烟尘散去,纷纷上了木桥,却看到了如此一幕——他们敬重敬爱,又畏惧又喜欢的大师姐竟然被人压在身下,大师姐竟然还一脸满足的表情,毁三观且不提,单是此时的情景便足以拍一部以爱情和动作相结合的大电影了。
“大,大师姐。”长强吓的舌头都捋不直了,“这是?这是怎么了。你先别动啊,我这就帮你杀了这个登徒子。”一边走一边暗自羡慕,“大兄弟,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采了我们大师姐的花,你可以吹一辈子了。”后边两个师兄弟也是随声附和着,“就是就是,你看大师姐满脸潮红,喜不胜收的样子。”
或许是声音太大了,柳岚双眼如刀,狠狠看向他们,顿时让那两个师弟吓了一跳,险先掉下桥去,一阵手忙脚乱后,低头不语,安分守己了一些。长强也走到柳岚身前,举起手中的剑,眼里寒芒一闪,就要刺向小领。
“别动!”柳岚喊了一声,真气顿时便紊乱了些许,一口鲜血涌上喉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本就没有干涸的血迹,又添了颜色。长强知道有些蹊跷,便也不敢动手了,走进了去,柳岚身上的人还是一动不动,长强蹲在他身前,这才失声喊道:“师姐夫!师姐夫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