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声。
放在小岩石上的胭脂水晶——没有任何征兆地忽然裂成了两半。
“…………。”
“…………。”
真庭蝶蝶和真庭蜜蜂用冷静的目光看着。
这个水晶是真庭螳螂在绑架鑢七实之前托付给两人的——可以说是真庭之乡的特产一样的东西。原则上,这是只有头领被允许拥有的贵重物品也是稀有物品。通过平时始终贴身携带,并往这个水晶中输送自己的“念”,从而使水晶变成让他人知道所有者情况的道具。
水晶裂开——这通常意味着所有者的死亡。
“看来螳螂兄——丧生了。”
“……是啊。”
藏身在不承岛边缘附近的岩石地中,等待螳螂归来的两人的反应——非常之冷静。身为忍者,他们知道如何控制自己的感情——就算传来同伴的死讯,他们是不会张皇失措的。
只不过,这毕竟是他们懂得控制感情罢了——并不意味着他们没有感情。
面对同伴死去的事实——而且是组单位的指挥官,不,就算不是如此,听到亲密朋友的真庭螳螂的死讯,真庭蝶蝶和真庭蜜蜂不可能没有所感。
虽然表情没有变化——但是飘荡在两人之间的空气明显改变了。
“不过——我不是学螳螂阁下的说法,但还是搞不懂——那个螳螂阁下会败给连当家都不是的普通女人吗?那人的忍法爪合居然不管用——实在无法想象。连那个简直是旁若无人穿上忍者装到处乱走的喰鲛阁下都会对螳螂阁下客气半分。先不说忍法,那人的经验可不是闹着玩的。不管怎么想——螳螂阁下是不可能输的。”
“……胭脂水晶并不是绝对的。有时就算所有者死了都不会裂,也有裂得粉碎而所有者却生还的例子——。”
但是,蜜蜂说。
“——这种情况,我们还是以螳螂兄已战败为前提行动比较好吧。也许是刚才蝶蝶兄所说的想法——不可能会输的想法导致了螳螂兄的大意。”
“大意……螳螂阁下会大意吗?”
“他是不会吧——就算把谁当做敌人,他既不会评价过高也不回评价过低。不可能会大意的。是的,所以说,我们只能这样想了——那名女子,是个与这一事实相符的高手。”
“…………。”
“至少,这样想是不会有错的——毕竟我和蝶蝶兄在战斗上不如螳螂兄。”
“跑过来抓人质,却被人质杀死的话太丢人了——确实。这样下去我们就成天大的笑话了。愚蠢也得有个头。可是那个叫虚刀流的原来真的很强啊——怪不得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收集到两把变体刀呢。”
“难道说,姐姐比弟弟更强。”
“再怎么说这是不可能的吧。如果是这样的话征刀之旅的同伴就成姐姐了。”
“也许有什么原因呢。那位奇策士小姐总是有种被同性讨厌的倾向,说不定这就是理由。”
“说什么傻话呢。”
轻轻地笑了一下——然后蝶蝶站了起来。看到他的动作蜜蜂稍显意外地,“要,要干什么?”慌忙询问。
“按顺序的话,接下来去的——应该是我吧。”(蜜蜂)
“不,让我去——休息够了,已经没有疲劳了——。”(蝶蝶)
“可是,这种情况下我的忍法——应该对她作用地更有效。蝶蝶兄的忍法,那个有点……太过直接了。”
“体谅一下吧,蜜蜂。我喜欢螳螂阁下。”
“这我也一样。”
“我也喜欢你呀。虽然不觉得不希望你死,但如果在虫组中只能有一个人活下来的话,我认为那个人应该是最年轻的你。”
“怎能——。”
平时不像会说出这种话的蝶蝶说了这种感伤的话,这似乎让蜜蜂失去了言语。看到这样子的蜜蜂,蝶蝶“喀喀喀”豪迈地笑道。
“你就想成是把精彩表现让给长辈就好了——如果要假设虚刀流的姐姐的身手有那么好的话,我们就应该尽可能地提高获胜的概率。你就从远处观察我和虚刀流姐姐的战斗吧。如果我战败了——就由你根据观察到的,绑架虚刀流的姐姐吧。”
“…………。”
确实,在虫组中拥有最强战斗力的真庭螳螂战败的现在,这是最合理的策略。如果能充分了解对手之后再战斗的话——真庭蜜蜂的忍法将会作用得更有效。
“可是——这样的话蝶蝶兄你就”
“傻~瓜~。我可没有牺牲自己的打算。我怎么会有那种普通忍者似的想法呢。说不是嘴上说着好听的,其实心里正算计着从晚辈的你手中抢走功劳呢。”
喀喀喀,蝶蝶笑着。
然后,他忽然做出认真的表情,说道。
“听我说,蜜蜂。”
“……什么事。”
“完成这个任务后,我就要结婚了。”
“…………。”
他开始埋死亡的伏笔了。
明明谁都没有拜托他这么做的,他却亲自。
“因为这是个不知在何时何处翘掉的行当,所以总是没法下决心——可是不管成功还是失败,这是最后的任务。所以我决定了。”
“这,这样子啊——对象是?”
“你也认识她。你的直觉这么好,是不是已经隐约注意到了?跟我们同样是十二头领之一,鸟组的真庭鸳鸯——。”
“是鸳鸯姐啊……哈哈,将会是妻管严吧。”
“我想也是。”
“也就是说,蝶蝶兄的逍遥日子也到头了呢。”
“也许吧。不过唉,我俩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她可是很可爱的哦?……虽然从没对你说过,我出生在南方。原本不是乡里的出身——她很体贴地照顾这样的我。可以说能有现在的我,全靠她的存在——哈哈,鸟组和虫组,感觉像是捕食关系呢。现在回想起来,恐怕我的心在当时就被她吃掉了——。”
真庭蝶蝶竟然开始述说过去了。
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他做到如此地步。
“哼——哎呀,不好。”
可是他却不知停止,又从忍者装束中取出了南蛮舶来品的纸卷香烟,然后忽然醒悟了似的——
“危险危险。最近我在禁烟来着。”
说完,从中间把那个纸卷香烟折断了。
可以说他的死亡已经被确定了。
“这是,鸳鸯答应和我结婚时提出的条件——。”
“是,是吗……那,那个,可是。”
不知,蜜蜂是不是已经所有察觉了呢,
“蝶蝶兄,虽然你的故事很美好,但我觉得还是不要再说下去了——。”
他为时已晚地给他解围。
“嗯?这样啊?”
“是的——总之,我明白了。我就让给蝶蝶兄了——但是,我也是一名忍者,要做就要做得彻底。不管发生任何事——我都不会帮忙的。请不要期待能得到我的掩护。就算,蝶蝶兄遭受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