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满鲜血。
伤痕累累的七花——小声说道:
“是那家伙的消散之际的最后的话——用心听好!”
“听着啊。是什么?”
否定姬边用铁扇扇着——边平静地将目光落在了脚下的面具上,点了点头。
“‘公主大人,请容许我——为了你而死去!’”
七花用忠实的语调——传达了他的遗言。
“那家伙说着这些话,死了。”
“……到最后,都是个令人揪心的家伙呢——说了这些话就以为能让我感动吗。嘛好吧!”
否定姬——用飞快的速度说完这话后,松手放开了铁扇。
铁扇刚好落在了面具上——发出了响声。
悲伤的声音。
“那么,是时候来个了结了——七花君,如约定那样,把我杀了也可以哟。”
“遗憾地。”
七花边慢慢地向前走着——边在地板上拖着血迹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边对否定姬的话摇头。
“还有一个必须对付的人。”
“……”
“不但被炎刀『铳』射中四发子弹……而且断罪炎刀也非常厉害。若然炎刀的强度再提升小小的话,被干掉的就是我了……”
边说着——边走过否定姬的身旁。
七花就这样——向着匡纲走过去。
“啊……”
垂帘的那边响起笨重的声音。
似乎站起来想逃跑,却摔倒在地上。
这种情况——事到如今,本来已经插翼难飞了。
“否——否定姬!在干什么——不来救寡人吗!”
“不,别说这难为我的事啊。大御所大人。”
看也不看这边,只是背对着张开了双手。
“我并没有什么战斗能力——况且,不杀掉你的话事情是不会结束的。”
“什……什么?”
“家鸣将军家千年繁荣——这本来就是骗你的。这只是为了引你上当罢了。话说如此,把人家——这个我,作为一个四季崎记纪的末裔,看成一个大骗子的话人家会很困惑哦。因为——将尾张幕府,家鸣将军家体制毁灭才是四季崎记纪的计划。”
否定姬说出了。
将事实的真相。
“嘛,虽然正确来说应该是‘某幕府’的‘某将军家体制’才对呢——就算能够阻止这一家但作为代替又有另外一家像你一样夺取了天下,一样地建立起天下太平盛世的话,事情都是没有改变。是因为历史的修正作用——这样吗?不过嘛——虽然这是旧将军的功劳呢。”
“说……说着什么?某‘某幕府’是什么?”
“这是可能存在的未来的事哦。与其说是未来的应该说是本来吗。”
“……那、那么汝从一开始——”
“虽然我的目的,就是在这里杀死你——但那十一人众妨碍到我了。因为就算是右卫门左卫门也不能同时面对武艺高超的十一人呢。”
“所以才让十一人众逐个地,去应战——还、还叫退了一般的警卫兵,想不到……”
“那十一人众也让七花君给我排除掉了……所以作为回礼,杀死你重任就让给七花君了,如四季崎记纪的计划那样。”
“……!”
匡纲已经没有去追问否定姬的空闲了。
在垂帘的前面——七花已来到了。
七花在那里停住了。
就像是——在掂量着似的。
“住、住手——”
匡纲是怎样察觉七花的用意呢——以饶命的语气说着。
“杀、杀了寡人又能怎样——为什么要这样?汝、汝不是为了我才去搜集四季崎记纪的刀吗?”
“绝对不是为了你!”
七花——果然地只能以非常微弱的声音说道。
已经是连呼吸都会感到非常痛苦的样子。
“咎儿啊——就是因为有像你这样的家伙才会白白浪费了一生。虽然你是自作自受,”
“什……么?咎儿?是谁?奇策士——吗?是叫这名字吗?”
“……但事到如今就算杀了你也不能消除咎儿的怨恨,也不能消除我的怒气。”
“这……这样的话!”
“可是啊,不留个教训的话,可不行~啊!”
七花——突然抬头对着天花板。
话虽如此,并不是看着天花板。
闭着眼——就好像在回忆着什么似的。
否定姬侧眼偷看了一下七花。
对他在回忆着些什么呢——
思考着。
——嘛。
——绝对是那个令人不愉快的女人吧。
“喂!公主大人。”
七花边静静地——摆起了架势。
边摆起了四之架势“朝颜”,
边向否定姬说道。
“咎儿说了若然与你见面了的话,就帮她向你说声谢谢。”
“哈?呜恩——我并没有做了些要让她说谢谢的事。”
“就问一下一件事,可以吗?”
“什么事?”
“你啊,实际上对于咎儿,不是挺喜欢吗?”
“……”
否定姬对于这个朴实的问题。
“那个令人不愉快的女人呢!”
说着。
“并非……”
一重。
“……不觉得……”
二重。
“……不讨厌哦。”
三重否定地回答着。
是吗,七花点了点头——就像得到就救赎般点了点头。于是用力地,扭紧了身体。
无论怎样——都不会落空地。
使最后之技,不会落空地。
毫无疑问——能够作出了断般地。
“等……等等!冷静点!听、听寡人说话。只有这条小命——这条小命千万要给我放过!”
家鸣匡纲——发疯地乱叫。
“对了,天下就给汝了!汝,不想要天下吗?”
“谁要啊!那种鬼东西!”
在并不是由土而是由被踩而变得结实的砂构成的沿海岸海道上的一间茶屋里,一个戴着草帽的男人在悠闲地吃着饭团。
身材高大的巨大的男人。
蓬乱的头发,肌肉结实的身体。
似乎要遮盖满布伤痕的身体似的,披着绚烂豪华的、十二单衣二重地重叠着的、女性华丽衣装的男人。
虚刀流第七代当主——鑢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