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不起。”
这时。
以七花看不到的朝着墙的姿势,奇策士咎儿如此说道。
“……?嗯。怎么了?”
“啊,这个……这回的失败,果然是因为我……的原……原因吧。”
“……”
过了四天终于说出了谢罪的话。
说这话的主可不是软妹子。
因为篇幅问题,或者说是因为伦理规定,到昨天为止的奇策士咎儿对自己的刀七花的怒骂风暴被大幅删节了。这里仅仅举一个不会影响人气投票结果的例子吧——果然还是不要列举比较好,总之,七花经历了诸如“我的刀怎么莫名其妙输了”、“断掉的刀滚一边去”、“给我回老家去吧”之类的数不胜数的脏话的不留情的地毯式轰炸。不仅是脏话,随之相伴的还有大量的暴力举动。
而七花没有回一句。
这是理所当然的——他可没接受过输了之后还要找理由的教育。
反过来说一直没完没了的是奇策士。到对手打从心眼里都无法反驳为止一直用过激的语言轰炸乃是她本性。结果就是之后她感到深深的负罪感——然后到了第四天。
她终于下定了决心(依然是背朝着七花),为自己的恶言向七花道了歉。
“不,是我的失败。明明知道粉雪有着怪力——还是把她看作小孩子,疏忽大意了。
“是我说让你陪她玩玩儿的……而且别让她受伤的要求也太不合理了。把她那种力气跟自己的搞混了,得意忘形了。”
咎儿终于肯回了头。
那表情里露出了真的要反省的神色,这让七花感到有些意外。
“而且还冲你乱发脾气……说不定还给你留下了心理阴影……”
“没啊。我是真输了。而且,我的能力也只有那种程度而已。”
这个大胆的青年,早已经对咎儿的责备有了耐性。真说起来,那种程度的责骂,早已经是旅途中司空见惯的事情了。而像这回这种道歉的事情却从没有过。对于七花来说,或许再骂骂才好——这可不是说七花的m属性觉醒了,只是因为那是对自己的惩罚。
倒不如说因七花受伤而决出胜负时,粉雪的话给他留下了更深的心理阴影吧。
“啊、啊、啊!对、对不起,咱没、没想——对不起,咱没以为七花哥哥竟然这么‘弱’——”
“……”
说了这种话的粉雪,现在没在洞里。
她拿着双刀“鎚”,出去打猎了。
七花哥哥和咎儿姐姐就歇着吧,我去给你们弄些好吃的兔子来——她说道。
让他们呆在这里或许是她道歉的表现吧。
顺便一提无论弄得是多好吃的兔子,但咎儿已经不想吃肉了。真要说的话要是能有点野菜就好了。
……尽管如此,咎儿还是不得不感叹如此的雪山中竟然还有生命坚强存活。这里本应是——
——我也跟它们一样坚强啊。
而且——那个女人也是。
“话说回来,虽然晚了些,我还是得向咎儿说声谢谢——多亏了咎儿判断迅速。托你的福只断了一根胳膊。”
“唔……你这么说真是帮大忙了。”
咎儿在七花挨了粉雪攻击的一瞬间就宣布了胜负。那个判断说不定下早了——只是断了条胳膊,或许不该制止七花。倘使比试继续进行的话,谁胜谁负犹未可知。
可是咎儿并没有这么想——七花也一样。
“真继续下去就不止断个胳膊那么简单了……怎么说能,那家伙力量太惊人了……无论如何应对都会落于被动。动作完全看不见……以比试的形式进行真是太好了。要不是咎儿做裁判的话,最糟糕的情况是会被杀吧。”
要是咎儿没那么做——正面挨那跟铁棒一样的刀一个劈砍,一般也就死翘翘了。
说不定被放水的是这边,七花如此想到。
因为是地表人——么。
“……没能、遵守约定啊。”
“嗯?”
“保护刀。保护你。然后保护我自己——是吧。这样一来,我就没保护好自己……虽说不是什么大伤,但还是感觉失败了吧?”
“不用自责——你只需责备我就可以了。……要求太过分了。对不起……”
咎儿是真在反省的样子,一遍遍地道着歉。即便是一直向前看,肯定着现状的奇策士,也有不得不服输的时候。倒不如说这回只有七花看到了她发脾气的样子真是万幸。
而她也暂且露出了坚强的表情。
“只是断了根胳膊——要是真如你经验那样半个月就能恢复的话,也不算是毁约。而且,怎么说也是因为我的失策。这不算是不忠。”
“那还真得谢谢。”
经历了三天的脏话轰炸,还真以为要被解雇了呢,为此恐惧着的七花,暂且抚了抚胸长舒口气。
可现在并非是松气的时候。
无论是因为谁的失策,无论是因为谁的大意——败北的现实不会改变。
没能征收到应该征收的刀的现实不会改变。
“……嘛。一直以来有点太顺了。对于奇策士来说还是输一次比较好吧。一直赢下去会大意的——从这个角度来说的话,七花,你输得漂亮。”
“还真是让人高兴不起来的夸奖。”
七花苦笑了一下。
“可是,咎儿——跟你说实话吧,就算你当初让我火力全开——对我说‘杀了她’。”
“……”
“就·算·我·全·力·战·斗——能不能赢过粉雪也不知道。不如说,如果我全力上了的话她也不会手下留情了吧——或许真的就不是这点伤能了的事了。”
“……给她好高的评价啊。”
其实超过一定水平后,我就看不出对方到底有多强了——咎儿说道。
“给她这种评价啊。那丫头看起来跟业余似的。”
“业余。”
七花断言道。
“说业余是真业余,超业余。要说格斗技的心得的话,比那边城里的民女的护身术还不如——那与其说是格斗不如说是狩猎的动作。格斗和狩猎时完全不同的——尽管如此,依然超常……毫不客气的说,她是最难缠的。不管道理不管理论,只是单纯的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