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港看向这个颤颤巍巍的老人,再听祁义叫一声“首长”,便明白过来,他便是江南军区的老臣——袁永仁,袁丹青的爷爷!
他最后一次公开露面,应该是五年前了,当时他还没有这么苍老。
现在看起来,这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倒像是八十岁了!
他衰老得那么快,难怪认不出来。
而叶泽天依然不知道老人的身份,他与袁丹青做朋友那么多年,袁丹青从来不会带他认识自己的家人,唯一认得的,也就是丹青的父亲,京华大学的教授袁立维而已。
“袁首长,您为什么需要这块原石?”
张海港自忖无法与袁老爷子抗衡,但他处世圆滑,如果袁老爷子需要的东西,他能给的话,这件事便可以皆大欢喜。
而叶泽天听见张海港对老人的称呼,心中也微微一震——袁首长?袁丹青的爷爷?
怎么会这么巧,在这里碰到他?
他为什么想这块玻璃种帝皇绿?
没想到居然碰到小师妹的亲爷爷,既然张海港有意交涉,那他就别掺和,在旁边歇歇,等两人谈妥好了。
祁义见张海港单刀直入,便冷声道:“岂容你这样跟袁首长说话!这原石多少钱,开个价,只要不是太离谱,我们都不会亏待你!”
祁义的话,让叶泽天心头不爽。
袁丹青是诗书世家,她和父亲都是高知人才,而袁老爷子更是威震一方的老首长,从言行举止来看,也是颇有风度。
而祁义却像个大老粗,说话、做事十分鲁莽。
见祁义摆明态度要抢,袁老爷子出言阻止:“祁义,不得放肆!”
“抱歉,张先生,祁义是我的义子,跟随我多年,习惯了军旅生活,所以脾气暴躁了点,你别跟他计较。”
袁老爷子拄着拐杖,走到张海港面前:“说来惭愧,五年前,我得了一种怪病,开始四肢无力,身体虚弱,每到梅雨季节更是床都起不了。去医院却怎么查也查不出毛病来。”
“后来,家人为我四处寻医,找到一位江湖隐士,给了我几服药,服食过后,才稍微感觉有所好转。”
“这位隐士说我早年经脉受损,如今年纪大了,数病齐发,一下子弄坏了筋骨,药剂只是暂时拖延,要保命,还需要一味灵药,其中便包含了千年玉矿的玻璃种帝皇玉。”
袁老爷子倒是没有隐瞒,把事实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
“祁义这几年,跟着我走遍了滇南,却一直得不到一块好玉,没想到今天遇上,却与之无缘。罢了,老头子我活了那么多年,生死也看淡了,对于这块玉,我也不强求。”
说罢,袁永仁便拄着拐杖,朝张海港摆了摆手,意欲离去。
“听到没有,这块玉,你们拿去赚钱,我们却要用来救命的!耽误了袁首长的性命,后果你们谁都承担不起!”
祁义见袁永仁如此谦和地说话,张海港一众似乎也没有退让的意思,只觉得他们不识抬举,不禁怒从心来。
张海港闻言,心中也是一冷,袁老爷子都这样跟他说话了,看来今天这块玻璃种帝皇绿,还真是带不走了。
“哎呀,你们都别争了,我有办法治好老爷子的病,而且不用玻璃种帝皇绿,这样一来,我治病,张哥拿玉石,不是皆大欢喜了吗?”
叶泽天在一旁听了半天,露出一副一个头两个大的神色来。
张海港心中一震,他知道叶泽天言出必行,难道他除了武道高强,慧眼识玉之外,还会治疑难杂症?天呐,那他还真是当世奇人!
而祁义不知道叶泽天身份,听见他大言不惭,不禁心头一怒。
“连那位高人都治不好的病,你一个毛头小子,空口说什么白话!别在这里废话,赶紧开个价,我们好把帝皇绿买走!”
祁义怒吼。
就在此时,一把低沉的声音从后室传来。
“这块玉,是我白某看走眼了,才让它出现在展柜上,今天谁也不许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