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少阳本以为到场的道种可能只有一百多人,抵达黑白营地的却足足有三百余。
其中神帝强者十七人,神皇过百,圣徒近两百,这是一股足以称霸云省的力量。
饶是如今势力浑厚的云省,面对这么一批人都感到胆战心惊。
毕竟如今的云省,明面上的神帝强者也不过陈少阳在内的两三人而已。
“此等力量收入囊中,圣城也不过如此。”
来自彩云圣城的第二军团长感叹道。
这次黑白营地的警戒布放任务便由他们第二军团负责,也是陈少阳展示肌肉的机会。
这些人有的孤身前来,有的还带着自己的弟子。
也是在这个时候,陈少阳才知道在整个华夏境内,竟然还有着如此多的道种。
人总以为自己的独一无二的,陈少阳也不能免俗。
然而在当初那些布局者的看来,将所有的希望全压在一个点上是绝对愚蠢的行为。
押宝多人,可以降低风险,却也滋生了麻烦。
三百余人,只有一百人能够参与合道,其他的失败者、放弃者,全都会被无条件抽取道种,失了那份潜力。
道种说来玄奇,实际上就是一种元素亲和,所有身具道种之人,修炼速度都会比常人快上几分。对法则的领悟也会更加容易。
陈少阳之所以晋级神速,除去太极功法玄妙和他一身的天器外挂之外,道种同样功不可没。
随着这些人的到来,道种的共鸣让陈少阳找到了在他意识海中的道种。
所谓的道种,此时已经与陈少阳的识海化作一体。
“如此,该如何抽出道种?”陈少阳问袁守城。
袁守城摇着拂尘,只看熙熙攘攘挤在一起的道种们,并不答话。
倒是剑白忽然出言解释道:
“三百道种,你是最特殊的。这也是为何我们嘱意你成为道主的原因。你不成道主,取道种则死。”
“那其他人呢?”
“他们无此忧虑,融合不深,也无道主之姿。”
剑白叹了一口气,有些低落。
“按我心意,无需选拔,道主之人皆有我等定夺。只是你和袁守城一样,都有着莫名的慈悲之心。届时道主所托非人,我看你等如何自处。”
袁守城闻言笑了,眼带笑意看向陈少阳。
“你这是对少阳信心不足,还是对你的眼光没有信心?少阳你说对与不对?”
前者问剑白,后者问陈少阳。
陈少阳摸了摸并不存在胡须的下巴,思虑了片刻后说道:
“我等所行之事,只不过是在大框架下力争公平罢了。”
“存亡之际,妇人之仁!”
剑白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而后持剑离去。
这种类似的对话,在等待道种聚集的这段时间已经发生过数次,每一次都是以剑白的怒而离场告终。
“你看着三百道种,有实力威胁到你的不过其中十几人。十几人中,又以无限、破军、龙奇三人实力最为深厚,与道种的融合程度也高。这三人,你要尽量收伏。”
袁守城指着下方遥遥与陈少阳袁守城对视的三人说道。
陈少阳自然也知道这些信息,到了他们这种层次,刻意放开气息感知的情况下,实力层次其实很好判定。
更何况无限、破军、龙奇三人也不是籍籍无名之辈,他们的势力只比陈少阳的云省差上一线。都是雄踞一方的霸主。
当初的西羌候也不过是神皇,云中皇也不过是个神帝罢了。
陈少阳如今的地盘,比那云中皇只大不小。当初的云中皇,进入大雪山之后便消失无踪,白白便宜了陈少阳与林动。
如今台下这三大神帝,可不是一般人,绝不会如云中皇那般白给。
想要收伏他们,道义不足持,权力不足恃,唯有手中的拳头才是唯一的真理与正义。
打服之后,才有讲道理的权力。
简单的交流之后,陈少阳组织所有道种进行了一场盛大的欢迎晚宴。
心思各异的道种们其乐融融地聚在一起,互相认识,交流,看不出一丝的矛盾。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一个假象。
试炼在这个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破军端着一杯神皇级凶兽血液制成的美酒,走到了陈少阳面前。
“久闻陈领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破军端起酒杯,说着好听的祝酒词。
陈少阳低头看自己手里的酒杯,杯中酒犹如怒龙脑海,翻腾汹涌,却不知在何时被破军种下了一丝狂暴的能量。
表面上还是一杯酒,实际上全是破军那霸道毁灭的能量。
“我也久闻破军之威名,日后还请破军先生多多扶持。”
破军脸上闪过一丝愠怒,随即化作一缕戏谑。
陈少阳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狂暴的能量进入它的体内,被浩如渊海的太极之力迅速分解。
引导这狂暴能量的那一缕精神力也被陈少阳的魂力所吞噬。
陈少阳注视着破军,破军也不遑多让。
片刻后,二人都爆发出一阵大笑,大呼痛快,引得周围人侧目连连。
无限与龙奇缩在宴会的角落,静静看着二人交锋。
他们二人早已相识,也心知对方都是道种,将来必有一战。
到了如今这种局面,又神奇地结为同盟。
“那陈少阳实力深不可测,若是与破军结盟,我等将会非常麻烦。”
无限半眯着眼睛,看着大笑之后相谈甚欢的陈少阳二人。
“以破军之傲气,与人结盟不太可能。当初我等邀请他共谋道主,淘汰其他道种之后再行争夺也被他婉拒,今日断然不可能与一个完全不知根底的陈少阳结盟。”
龙奇窝在角落的木椅之中,摇了摇杯中酒,想了一下又道。
“只不过此等盛会,我们若是不参与进去,免不得被人说心胸狭小。届时几位暗中观察的尊者大人会有何等想法犹未可知。走,我等去会会这两位。”
言罢便从角落之中起身,许多人这才发现龙奇此人身材之高大完全不似人类。足足两米三的身高,宽厚的肩膀与结实的肌肉,无不彰显着他的蛮力。
他起身之后,身下那张椅子便炸裂开来。
那可是百年铁木以工业级切割机整块切割而成的椅子,只不过承受了点点余威便炸成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