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睿缓缓道“没错,就是刑天,而据我所知,我们此次想要一起封印蚩尤,刑天极有可能会在近几年复生阻止!”
唐靖思惊道“复生?那怎么可能,已经完全消散的魂魄,怎么可能死而复生。”
徐睿呢喃道“寻常人自然是不行,但是你可别忘了,他们,可不是什么普通人族。”
唐靖思道“还有呢?”
徐睿道“我还知道一个吓人的事情,刑天的转世前些日子就一直就跟在你的附近,而至始至终这样的人也不过只有几个。从你离开北定关去姜国后,就只有许晓、不歪、和曹熹,曹熹在老爷子和芸殿下离世的时候并不在场,他的嫌疑最小,那就只剩下了许晓和不歪。而那日鬼王看向许晓的眼神,让我怀疑。。。”
唐靖思倒吸了一口凉气,猛地摇头道“不会的,晓哥与我自幼相识,手无缚鸡之力不说,还体弱多病的,他怎么可能是传说中刑天!”
徐睿道“没有人知道刑天是什么样子,甚至由于灵魂的重铸,连他的气息都只有极少数的人才能认得出来,你我都不能保证,若是刑天上古的记忆和能力苏醒,会是什么样子,不是吗?”
唐靖思道“那蚩尤与项羽又有什么关系?”
徐睿道“这个问题我也不清楚,我与你相比,也就比你多知道的刑天的存在,而据你刚刚所言,我觉得最有必要的就是你得去跟叶姑娘商量清楚,究竟她到底有没有见过蚩尤的记忆,我总觉得,这是一个很关键的地方。”
唐靖思道“那晓哥和不歪,要怎么确认他们谁是刑天?”
徐睿道“乾坤镜能够觉醒就好了,不过却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了,眼下就只能靠你自己去判断了,若是真的是他们其中一人,时间长了,总归会有一些破绽的。”
第二天,唐靖思在长京城内闲逛,来到了兆清街,因为禁娱三天的缘故,今日的街道比之往常要冷清不少,除了客栈茶楼,以及普通店铺之外,诸如赌坊、青楼以及其他供人消遣的场所都暂停营业了。
唐靖思从街头走到街尾,布店,酒楼,甚至连路边的小吃,仿佛处处都充满着尹彧芸的身影,浅笑的在朝自己招手,猛然转身,才发现街道上又怎么还会有她半分的存在,回忆就像是蚀心跗骨的毒药,挥之不去,更何况,回忆中的还是自己爱的人。
最后唐靖思来到了街角的茶楼,望着茶楼的招牌愣神了一会儿,而后走了进去。本来拿着珠盘还在算账的掌柜听到脚步声喊道“客官,欢迎了您嘞。”
抬头一看,掌柜发现站在门口处的居然是奔雷公爵,赶紧跑了过去就准备跪下,后来仔细一想,这些有身份地位的人大多不喜欢别人暴露自己,于是只恭恭敬敬的鞠了一个躬道“这位贵客,楼上包厢请!”
唐靖思跟着掌柜的指引来到的楼上的包厢,坐在了窗边,掌柜打发了小肆,带上门之后,就准备跪下行礼,唐靖思没有看他,自然没有在意,掌柜问道“公爵大人,您今个儿准备喝些什么茶?”
唐靖思眼神看着窗外,问道“今日怎么不见人下棋奏曲。”
掌柜犹豫了一会儿,而后照实答道道“芸公主殿下不幸染病夭折,皇上有令全国禁娱三天,那些活计这两天都不会开了。”
房间内一阵沉默,道“她平日里都喜欢在你这儿喝什么茶。”
掌柜心知公爵大人这里的她,必是芸殿下,开口道“除了符荣特产的秋茶,就是洞庭产的君山银针了。”
唐靖思道“是吗?那你就给我上一壶君山银针吧。”
掌柜点点头,而后站起来退了出去。离开房间后,掌柜喘了一口气,心中暗道“哎,公爵大人看来心情很不好啊,也难怪,未婚妻离世,又怎么会好过呢,年纪轻轻的就有如此地位,居然还是个痴情的人,也不容易啊。”
上了茶之后,掌柜的便退了出去,离开的时候还带上了房门并特意嘱咐了店里的小二不要去那间包厢打扰,即使添水伺候什么的也都不要去。
唐靖思坐在窗边,向外看去,也不知是在发呆还是在想事情,旁边的茶放了许久他也不曾去碰过,直到他发现街道上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
那人正在普通的水果小摊贩前交流着什么,手提的竹篮内,装有一些小菜。在交涉完毕后,她买了一些水果,放入篮中,脸上不自觉的挂上了淡淡的微笑。
突然那人好像也感受到了什么,抬头望去,发现了二楼窗口的唐靖思,那人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心疼的表情。那个让人感觉如沐春风的少年,现在竟然变成了如此模样。
那人转过头,朝茶楼走来,茶楼掌柜在长京也算是有些见识的人,见到来人之后又是客客气气的迎接她。可那人没有说话,而是径直上了二楼,往包厢的方向去了,掌柜的见状心中暗道一声“不好”而后就想快步走上去拦住她。却听见房内唐靖思的声音传来“掌柜,让她进来吧。”
那人进了房门,对上了唐靖思视线,看了许久方才开口道“小思,我。。。都听他说了。”
唐靖思道“徐先生对姐姐还是很在乎的啊,他可不是个什么都跟人讲的人。飞燕姐姐是什么时候回的长京呢?”
赵飞燕道“年后接到蛮族南下的消息便回来了,如今大仇得报,日子过得还算是清闲自在。倒是你,真的不要紧吗?”
唐靖思笑着摇头道“无妨,我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人。”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以赵飞燕阅人无数的经验,唐靖思的眼角透露去的绝望却是很难掩饰。他现在的样子就像是十年前的自己被抄家时的神情。赵飞燕道“我听说,你准备去赴鬼族的一月之约?”
唐靖思起身倒了两杯茶,而后拿起一杯一口喝掉,道“自然,既然有仇,又岂能不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