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靖思接到“乱世出英雄,先生大才又有何惧之?”
徐睿摇头自嘲笑道“大才?不过略通异能罢了,人们都称我第一雅士,第一智囊,甚至“舞凤”,我近些年来却一直觉得,这天下大势,怕是背后都早有定论,天下,不过一个棋盘,你我,都只是一颗棋子,是别人写好故事里的一名普通人罢了。”
唐靖思沉默了一会,说道“类似的话,师傅和腾龙好像都说过。”
徐睿摆了摆头,好像要驱散这些太过虚幻的东西“哈哈哈,我们说远了,天下走势又岂是你我能揣测了,当务之急,还剩好生管好自己的事吧。”
“也是,对了舞凤,你最近跟燕子怎么样了?”
徐睿脸上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唉,还能怎么样,自从上次听了你的建议之后,就有事没事总往那里跑,人家都说,徐大家可能最近根本就不是去谈论风雅,而是看上了哪家姑娘,去寻花问柳的。不过燕子也是个聪明人,大概是感受到了,后来就跟我说,你是个好人。”
唐靖思闻言苦笑着摇摇头“好人?那这意思不就是你没戏了嘛?”
徐睿又叹了一口气“唉,那到也不是,她又说,自家道中落之后,自己就没心思儿女情长了,待到大仇得报之后,再谈个人私情。”
唐靖思不禁大笑出声“哈哈哈,卫国第一雅士徐睿,天下智谋榜排行第二的舞凤先生,没想到居然也有如此无力的时候。”
“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啊。燕子在我心里可比黄瑜,鬼族难解决多了”徐睿无奈道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两人对视一眼,开怀大笑
是日,各方消息开始传到唐靖思的手中,整个卫国的朝野上下,已经开始暗流涌动。
夜里,唐靖思和陈崇两人坐在桌前,陈崇看了看唐靖思严肃的神情,试探着问道“少爷,你是在紧张吗?”唐靖思回过神来,冷笑道“紧张?不,陈爷爷你知道吗,比起紧张,我更多的是兴奋。黄瑜狼子野心,结党营私这么多年,他终于忍不住要露出狐狸尾巴了。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小时候在奔雷军营,骑在梦魇兽的背上,陈叔叔对我说“小爵爷,您看到了吗?这,就是这片神州大地上最无敌的jūn_duì,总有一天,你会带着这只jūn_duì,把奔雷的旗帜插遍这个大陆的每一寸土地。红眼黑毛的梦魇马,手持骑枪的符荣汉子。那曾是这世上最英勇的部队啊,怎么会突然就变成了变成了耻辱呢?再看看这些年,对内,他黄瑜任人唯亲,扰乱朝纲,对外则打不还手,一味忍让。几代明君和老祖宗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难道要这样会在我这一辈人手中吗?辰大哥忍不了,我忍不了,太多人忍不了。”说话间,唐靖思的语气越来越锋利,视线渐渐的往房中的兵器架上看去。兵器架上只摆放有一柄带鞘长剑,剑柄白底金纹,甚是好看。而剑鞘却是纯正的火红之色,显得与剑的本身并不适搭。陈崇顺着唐靖思的目光看去,也开始紧盯着那把长剑。“那就是,那一把剑。”
唐靖思点点头“是,青釭剑,这是人们所熟知的他最新的名字,干将,赤血,龙泉,子母。在历史的不同阶段,他有许多个不同的名字。但,真正令人畏惧的,是他最初的那个名字——夺魂,或者说,死剑。”
陈崇的目光紧紧盯着死剑,流露出一股无法言喻的眼神“老伙计的另外一半,少爷,我能看看他吗?”唐靖思点点头,陈崇便走上前去,取下了死剑,剑鞘握在手里微微发热,陈崇右手握住了剑柄,将长剑自鞘中抽出。夺魂出鞘,整个屋内的空气突然一下就冷了下来,带给人一股满满的窒息感。夺魂剑身漆黑,剑体内有光晕流转,剑身周围空气内敛,仿佛要被吞噬了一般。
唐靖思看着陈崇,说道“夺魂乃是阴剑,剑下亡魂太多,死在他手下的灵,除非能得生剑转化,不然是入不了轮回的,前些年,师傅从长白山内部寻得千年暖玉,辅以高僧舍利炼化剑鞘,命名曰——定静寂灭,用以压制死剑杀气。”
陈崇运力驱动长剑,杀气迸发胡乱游走,但并不伤人,大惊道“死气内敛,剑魂已融,神器认主,武绝先生他已经。。。。”
唐靖思长叹了一口气,沉重道“早些日子,死气肆虐,师傅自知已经受死气入体侵袭太深,于是自封五觉六感,以灵祭剑,死剑得剑魂归位,已经完全觉醒,只是师傅就。。。”
陈崇把剑重新插回鞘中,放到架上。转过身来,轻轻拍了拍唐靖思的肩膀“少爷,不用太过悲伤,对每一个器魂,这都是应该有的宿命,早也罢,晚也罢。但最后总归是逃不掉的。”
唐靖思闭上眼,理了理自己的气息,沉声道“冬至日那天,长京肯定会一片大乱,到时候你从府上挑上一些从符荣来的特产,替我去宫里送给芸儿吧。”陈崇闻言意味深长的看了唐靖思一会,然后认真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