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红玉等人全跪在地上,焦急的不得了。
眼看着,有内侍一溜跑去叫王妃,梁红玉心里叫苦不迭,完了。
“王爷,您瞧,这两个可以合在一起玩,”
苏暖忽然抬头,她手里举着两个黄金匣子,并在一起,拼成了一朵莲花,煞是好看。
梁辉却扭头,一甩袖子说:“不玩了。你听到没有?她方才骂我。”
梁辉梗着脖子,眼睛奇异地突出。
他死死地瞪着瑟瑟发抖的郝明秀。
小时候,母后处置了他随身的嬷嬷,因为,他洗澡不老实,泼得嬷嬷一身水,那个王嬷嬷说了一句”傻子”。
他回头与母后说起,母后当即就沉下脸,叫人拖了王嬷嬷出去。
之后,他再也未见过那个嬷嬤。
母后与他说,“傻子!”这两个字是骂人的,以后谁敢在他面前说这两个字,就杀了他。
是以,他知道了,牢牢记住了。
这么多年,没有人再在他面前说过,今天,竟然在这个“丑八怪”的嘴里说出来了。
他只有一个念头,“杀!”
母后说的。
梁旭赶来的时候,郝明秀已经被两个内侍按住。牢牢地捺在草地上,一脸的泪水。
苏暖正笑微微地蹲在一旁,手上翻飞,地上已经摆了一大堆奇奇怪怪的东西。
老怀王摊开双腿坐在地上,正拿了一只螃蟹在绕圈......
见他来,有内侍上前,要说话。
他摆了摆手,两个内侍放开郝明秀,:“王爷!”
他目光晦暗不明地瞄了眼场中女子。见她低头,花容失色,额头上隐隐有血迹,发髻散乱,鬓旁上歪着一朵硕大的芍药绢花,做工逼真,很是精细,花蕊都颤巍巍的。
他扫了一眼,心下有数:父王这是把这花当成真的了。
只是,他眯了眼睛,方才那个内侍来报,她竟然敢叫父王“傻子!”
不过,瞧了瞧她的服饰,他面无表情:“地下所跪何人?因何惹恼了王爷?”
少年站在那,身姿笔挺,夕阳照在他的紫金冠上,闪烁着璀璨的光,俊秀的面庞上神色晦暗不明。
众人一凌,俱垂下了眼。
郝明秀早后悔得肠子都青了,闻言战战兢兢地抬头:“禀王爷,小女郝明秀,礼部尚书郝正英是家父。”
她说完,伏在地上,不敢吭声。
头顶一时无声。
梁旭眸子微暗:郝正英么?那这个该不是与郑卓信定亲的那个嫡小姐?
他扫一眼旁边的梁红玉,心下已然有数。
有欢呼声传来。
梁辉正撅着屁股与苏暖玩得不亦乐乎,连梁旭来了,也不曾抬一下头。早把郝明秀等人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梁旭抽了抽嘴角,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苏暖,见她正指点着梁辉手中的大金螃蟹爬过一座小金桥,眉目专注,眉眼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