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聪陡地睁大了眼:“我没有看出来。”
郑卓信招手,他靠近,俯耳说了几句...........
说话的当口,又有人上台,几人看了一会,意兴阑珊,又赌了一回,郑卓信捧了一袋银子招呼:“走,去醉湖楼,今儿,我请客。”
几人起哄着,相拥着去了。方才他们站立的地方,立时被人群填补上。
身后有人望着远去的几人:“这就是郑卓信?”
......
因郑卓信明早有一场比试,所以,大家伙儿也只是略闹了一闹,并不曾喝多少酒。
郑卓信晃悠着步子,进了前院书房。
屋子里面黑咕隆咚地,三儿忙跑先一步,准备进里面去找火石。
“不必了!”
郑卓信已经一步跨了进去,三儿正待跟进去,“爹!”
三儿一激灵,忙住了脚,转身退到廊下,一双眼睛警惕地逡巡着。
屋子内,郑国公坐在窗户下,两只眼睛闪闪发亮,略带不悦:“喝酒了?”
郑卓信嬉笑着,一步跨到父亲背后,伸手去揉捏他的肩膀:“爹,怎地也不点灯?黑顶瞎火地坐这,怪吓人的。”
郑启华一把怕开他伸过来的手,一指对面的椅子:“坐下。”
待得郑卓信坐了,方才望着他,有窗外廊下的灯笼照进来,晕得郑卓信脸上忽明忽暗。
他看着,恍惚了一下。这是他的嫡子,与他连个哥哥比起来,顽劣得多,也最让他操心。
可是,父亲说,他最有希望振兴郑家。不管怎么说,总之,这份家业最终是要传于他的。
眼看明日就要上场,今日原想等着他回来,再好好嘱咐一会,可,这小子,这时辰才回来,定是又去哪里喝酒了。
怎就这般不让人省心呢?看看他,又极力忍下了,原想说:你知道打擂台上有多凶险?不好好在家养足精神,跑去喝酒?
又怕说了,影响了他明日的比试,到时,束缚了手脚,反更加危险。
半晌,只得挤出一句:“今日你也去了,怎样?有何看法?”
郑卓信一伸手,趴在椅子上,说:“瞧了,也没什么。左不过那样,一报一眼,着实无趣,还没有我们平时的切磋来得精彩。”
“胡闹!郑启华终于忍不住,一声断喝。
黑暗中,他长身而起,指着郑卓信,压低了声:“精彩?你以为戏台子上唱大戏哪?你到底知不知道......不比你们校场比武,你且给我打起精神来。这是擂台,生死擂,打死打残不论的。”
他走进郑卓信:“你如果这点看不透,我告诉你,剩早歇了这心思,就此收手罢。也省得你娘每日里在我面前唠叨。”
说着,转过身去,呼呼地喘着气。
郑卓信错愕,他不过一句玩笑话,就惹得一向沉稳的老爹失去一贯的镇静,他转过身子,望着郑启华,微微笑了。
“你?孽障!”郑启华气得翘起了胡子。
“爹,你且放心,我知道的。也告诉娘,我必全须全尾地回来。怎么,对你儿子这点自信都没有?”
郑卓信见他爹真生气了,才缓缓起身,拍胸:“好了,明日我要上场,给我鼓鼓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