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手被金氏软软地拉着,又不好十分抽出来。眼角瞥见金氏白晢的手指上一个硕大的袓母绿指环,闪烁着璀灿的光,是那种鲜亮的翠色,这种成色的祖母绿,大秦及周边国不出,应该是贡品。
小郑氏手上常年戴着一枚金指环,素面,因为常年戴着,颜色都有点黯沉。
她挨着床沿虚虚地坐了。
金氏笑眯眯地望着她,心内还是满意的:这冬姐儿,冷眼瞧着,倒是贞静,话也不多。看起来不像是那等毛躁的,这样子的,进了宫,即使帮衬不上容姐儿,也必不会坏事。”
想到上回花园子里苏暖那几句话,并不是个一昧退缩的......韩氏也吃了瘪。这样更好,少让娘娘为她分心,又一心一意地......
又想着老太太的说法,她愈发笑得开怀,竟也带出几分真心来:“冬姐儿,舅母平日里事情多,也没有时间与你们这些丫头好好说说话。今日里难得空闲,咱娘俩就好好唠唠。好孩子,告诉舅母,你这平日里都做些什么呢?”
又吩咐小丫头赶快上了茶来,示意:“你来得巧,刚炖的冰糖燕窝盏,来,尝一尝,瞧这痩得…………”
…………
一直回到梨落苑,苏暖还有种不真实感。
她看着桌子上的一盒燕窝、两匹绸缎,屋子里即使昏暗,也可以瞧见那柔柔的荧光,这是杭绸,与上次郑卓锋送的那块一样,都是上好的料子。她眨了眨眼,直至见到旁边同样一脸呆鸡样的小荷与雯月,方才晃过神来。
”冬姐儿,你太瘦了,女孩子应该多吃点,太瘦不好,舅母跟你说,这女子要......”
金氏笑着与她拉家常,语重心长地嘱咐她。
她看着桌子上的燕窝,眼皮子跳了一跳.
“冬姐儿!我听说......”
小郑氏门口一步跨进来,惊叫了一声,望着桌子上的东西,吃惊:“是真的?这是你大舅母送来的?”
她望着桌子的东西,略扫了一眼,盯着苏暖问:“大嫂好端端地,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么?前儿,我去找吴妈换那春帐,还推说如今库里没存货,让我等着。”
她一脸的惊怕:大嫂金氏虽然为人不似二嫂韩氏那般咄咄逼人,什么都写在脸上,但也并不是个好亲近的。身为国公府的当家夫人,平日里是高高在上,并不愿意同她们多亲近,有的也只是礼节上的往来而己。
平日里不曾明着苛待了她们这个院子,但也没见她有多照顾,她只需不偏不倚,公事公办尽够了。那些下人都是比干心窍,各个鬼精着,这当家夫人的态度,他们是最会揣摩的。
现如今,忽然就送了这两样东西来,虽然不多,但这燕窝可是上好的官燕,绸缎她虽叫不上来,可一眼就瞧出亦是价值不菲。
苏暖与小郑氏两人讨论了半日,也猜不出这金氏葫芦里卖得什么药。想着这些也是当下需要的,小郑氏做主,都收了起来。
隔日,金氏又陆续叫人送了一些日常用品过来,俱是上好的。小郑氏要的春帐也送了来,两顶,苏暖房里的是顶粉红绡金的。
就连窗子上的窗纸都换了那全幅的细湖纱来,绿茵茵的,着实亮堂了不少,也透气了许多。
小荷几番摸着那精巧的窗纱说:“乖乖,这摸着真是软呢,就算是拿来做衣裳也使得。”
被雯月白了一眼,说:“瞧你说的,别叫人笑话了去。告诉你,大小姐屋里一早就用着,也是这样的纱,只不过是兰色的。”
苏暖转过头来:“大小姐?”
雯月点头:“就是娘娘的闺房,听阿芳说的,有一会王妈妈说天太热,身上的衣裳要能透气才好。阿芳就说了,你以为是大小姐的窗户啊?还穿衣服?”
苏暖展唇笑了,:这不是普通的湖纱,叫冰丝纱!”
一两银子半量纱的冰丝纱。张嫣宫中每到夏日就换了这种纱。她那个成色还要好些,上面织了花纹。
如今,竟然给她这个表小姐用了如此昂贵的东西,与郑容一样的规格么?
她眯了眼睛,对雯月轻声吩咐了几句.
雯月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