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庭析见她脸色苍白,身子瑟瑟发抖,心中柔情涌动,缓缓抱住了她,“放心吧,我去去就回来。”
孙管事过来道,“三爷,都准备好了,就等您了。”
闵庭析嗯了一声,坐着车子去了邓老大那里。
周君兰愁眉不展地望着他的车子开出视野,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担心不已。梁家一个面善的婆子走了出来,“三少奶奶,夫人说外面凉,让您赶紧进去坐。”
周君兰强撑起一个笑脸,跟着她回了客厅。闵素筠好容易止住了眼泪,一见到她又情不自禁地落下泪来,“这可怎么办呀?孙家要是不放人,我们可如何是好?总不能冲到人家的店里去找人吧?到时候人找不到,孙家再倒打一耙……我真是没有办法了。庭桉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我真是恨不得他死了才干净。”
周君兰心里也乱的不行,“要不就报警察厅吧,孙家这么做总是不占理的,与其私底下和他们要人,倒不如把事情摆在门面上谈的好。”
“警察厅?”闵素筠的眼睛一亮,仿佛重获希望一般,“这倒也是个办法。”
梁晋良正闭着眼睛在一旁的沙发上想办法,闻声禁不住冷笑道,“你们可别忘了,孙家大少爷这会儿还稳稳当当的坐在市长的位置上,警察厅的张厅长敢随便动孙家的人吗?再说了,孙家一百多家的铺子,总不能一家一家的去搜吧?就算我们肯,警察厅的人也不肯呀。更何况孙家的人会老老实实的等着搜?到时候闹出些事情来,只会让我们脸上更难看。”
闵素筠没了主意,靠在周君兰肩上抽泣。
快到晚饭时闵庭析赶了回来,他急的一头大汗,一进客厅就口气严肃地说道,“还是晚了一步,我赶过去的时候耗子已经被孙家的人接走了。邓老大说孙家的人不但没说二话,还扔下一笔钱,我进门的时候他忙着正数钞票呢。”
“孙家好快的动作。”梁晋良也是一脸震惊,“这位孙家二少爷好果断的手腕,我之前在别的场合也见过他两次,脾气暴躁易怒,倒不像是这么周全的性格,看来他手下一定有非常老道的人帮着出谋划策。”
闵庭析就把那个叫冯百举的人说了,“姐夫,回头有机会要找人调查一下这个人才行。知彼知己百战不殆,如今我们被人拖着打,实在太被动了。”
梁晋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闵素筠焦急地问道,“那个叫什么耗子的人既然找不到,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庭桉可还在孙家手里呢,我一想到他如今在火盆上煎熬着,就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也怪我太恨他不争气,自打把他从监狱里保释出来也没怎么关心,他落得今天这个下场都是我的错。”
闵庭析安慰她说,“这件事儿和姐姐有什么关系?庭桉是管不住的野性子,真把他逼急了,什么疯事干不出来。你忘了我这额头上的伤口是怎么来的了?这时候埋怨自己有什么用,还是要抓紧想办法把庭桉要回来才行。”
“这件事急不得。”梁晋良冷静下来说道,“此刻孙家已经摆好了阵势等着我们,这个时候越是自乱阵脚,越容易出错,庭桉的事儿还得从长计议才行。”
“他那样的身子,再拖下去只怕命就没了。”闵素筠不同意,扯着嗓子叫道,“我这就去孙家要人,他们不给,就把我也扣下好了。就算去了黄泉,我们姐弟俩也能做个伴!”
气得梁晋良拍起了桌子,“你好歹也是即将要做婆婆的人了,瞧这满嘴说得什么疯话?你现在眼里就只有庭桉,怎么就不想想自己家?这时候和孙家撕破了脸,梁家商行还想不想做生意?庭析副部长的位置还想不想坐下去?你为了一个闵庭桉,难道想害死一群人吗?为了那个不成才的东西,你偶尔拿钱贴补他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如今他惹出一堆烂事让我在屁股后面收拾烂摊子,你还要跟着添乱!我明白告诉你,他有今天这样的下场,你也是有责任的。整日老母鸡似的,一提到你几个弟弟就跟要了你的命一样,别人连个不字也说不得。他最开始抽大烟的时候你干什么去了?你的眼睛被猪油蒙住了?我当时回来告诉你庭桉可能学坏了,你是怎么说的?你不是说他秉性纯善绝不会走歪门邪道吗?现在知道后悔了,是不是也太晚了点?”
闵素筠很少见丈夫发这样大的火,吓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整个人都傻住了。
梁晋良平复了下气息,对闵庭析道,“庭桉这件事儿得做两手准备,我先托人找找关系,看看能不能先确定下来庭桉具体在哪个店里,这样我们就算强行去要人,也不至于空忙一场。那个叫耗子的人要是能保一定要保下来,就怕回头和孙家撕破了脸,他们诬告我们一个栽赃陷害,好歹得有个证据在手里握着。”
闵庭析听了他的话十分后悔,“我今天急糊涂了,竟然忘了把耗子留在手里的事情。如今他被孙家带走,我们要想找到他只怕不容易。”
梁晋良想的倒是轻松,“那个叫耗子的家伙走漏消息,回到孙家就是死路一条,这会儿说不定怎么计划着跑出来,我会安排人留神盯着孙家的动静,一旦见了他先扣下来再说。”他看着闵庭析,眼神里忧心忡忡,“这件事儿我会看着安排,你最好不要过多插手,还要以外交部的工作为主,可别被人钻了空子,要是副部长的位置丢了,闵家就彻彻底底的完了。”
闵庭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当晚梁晋良留他夫妻二人吃晚饭,闵庭析哪有心情?心事重重地和周君兰回了家。第二天一早他刚进办公室,陆家真就跟进来紧张兮兮地说道,“闵副部长还不知道吧?那个叫耗子的家伙给孙家点了天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