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许庆年来了,姗姗来迟,匆匆下跪“臣开封府尹许庆年,叩请皇上圣安!”
“你就是许庆年?”
“臣是许庆年。”
李天行说“你有个好儿子啊,我真羡慕你。”
许庆年已经打算丢卒保车了“启禀皇上,臣这个儿子不成器,在外面胡作非为,臣多次劝导,他却不知道悔改。”
“那按照本朝的律法,他该当何罪呢?”
“发配充军。”
许明堂没想到自己的爹会这么说“老爷子,你是糊涂了啊。我可是你的亲生儿子,你就这么对待我!发配我!”
“闭嘴!你这个畜生,冲撞了天威,皇上如此宽恕,你应该烧高香了。”
许明堂也豁出去了“老爷子,那你要这么对待我,就别怪我不讲什么父子情面了。皇上,那我也说说吧,这年前,我爹中饱私囊,吞了朝廷不少的钱,还养了四五个婆娘,不信你去我们家库房看看,那里面可都是银子。”
许庆年已经让师爷去处理这些事了,他知道这个儿子很难保得住,但皇帝没有真凭实据,光靠说辞也没法定自己的罪。
“许庆年,是这样么?”李天行问。
许庆年说“臣不做任何辩解,如果皇上相信臣是个清官,臣什么也不用说。如果皇上相信臣是个贪官,只需要去臣的库中查看一二就知道。”
好手段,肯定有所举动了。李天行也不打算撬开这个口子“许府尹,你儿子也太嚣张了,不但气势厉害,还要杀人。幸好我是个皇帝,如果我只是个老百姓,岂不是就被他杀了么?”
许庆年却说“非也,如果只是个老百姓,也不会来会春楼,更不会跟别人抢姑娘。”
这话说拿来堵李天行的嘴的,到底是个知府,说话还是有点水平。
李天行翻看过他的账目,样样都滴水不漏。大头的钱都花在修造河堤上,工人的出纳就是一笔糊涂账,没人看的清楚,更没人说的清楚。历年下来,近二百万两银子,就这么挥霍没了。可河堤上却是没什么动静。
李天行说“许知府,你懂得修河堤么?”
“臣只是略懂。”许庆年说“这些年,洪水不断,臣为了国家和民生计,不得不开修河堤,但还是没能挡住洪水的灾害。洪水冲垮了不少农田,我们每年还要向朝廷上交赋税银两,不得已,臣只能收了百姓的房屋,用来种地,要不是这样,臣根本拿不出钱给朝廷上交赋税,请皇上明察。”
“哦,这么说来,是朝廷对不起你了。”
“臣没有这么说。”
李天行哼笑“我不跟你废话,也不问你原因,你马上将那些房屋都还给别人,城外的灾民我不想再见到。”
“既然皇上这么多,那臣也只能遵从。”
这个知府大人做事有理由据,无从下手。李天行和星冉住在驿馆里,就琢磨这个事呢。过去的官遇到皇帝,一个个都怕的要命,这位许大人不但不害怕,反而有无数的计策等着你。不论你有什么话,他都能对答如流,让你生气都生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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