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的,我们每天都这样哎哎的叫,挺别扭的,你不觉得吗?”李少峰说道。
“噢,有点,你叫什么呢?”丹丹的娘说道。
“叔叔刚才说过了,他叫李少峰,是吧?叔叔。”丹丹插话道。
“丹丹真聪明,一遍就记住了。”李少峰对着丹丹说道,小丹丹调皮的朝着李少峰笑了笑,做了一个鬼脸。
“你是说我笨吧,骂人也不兴拐弯抹角的,我确实也是笨,嫁了个男人死了,还流落到这里,我要是不笨,能混成这个惨样。不过,你也不比我好到那里去,你要不笨,能落到这步田地来,成天某某某的,有什么好的。”生活的落魄,已经好久没有让丹丹的娘说这么多话,而且自己也过得不怎么样,哪有力气去看别人的笑话,这会儿好像换了个人,倒有点尖酸刻薄的味道了。
“某问你叫什么,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拉倒,好像谁愿意知道一样,真他娘的扫兴。”说完转身就朝山洞里走了。
女人说完之后就有点后悔了,想起李少峰一路上对她们娘俩的好,感觉实在不好意思。而李少峰确实有点生气,认为这女人简直是不可理喻、忘恩负义。女人几次想给李少峰道歉,可看见李少峰躺着已经睡着了,就不好意思去打扰。
晚上,夜幕降临,临时加固遮挡的山洞里不停地有冷风灌进来,加上之前本已患病,李少峰有点发烧,嘴里不停的喊着小婷莺的名字。刚开始,丹丹的娘还以为李少峰是说胡话呢,可慢慢的明显感觉到不是说胡话那么简单,以她过往的经验,八成是生病了。
出于对李少峰的感恩之情,天刚蒙蒙亮,丹丹的娘就起来去山上寻找药材了。直到她回来,李少峰还没有醒来,烧发的身体发热。李少峰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人扶他起来,不停的给他嘴里灌东西,还不停的说着话,可他根本没有感知。
丹丹的娘出身蔡州卢家,虽是小门小户,但小时候父亲是一名小郎中,耳濡目染之下,对其他的病症,她可能一无所知,但对治疗伤风、发烧还是很在行的,那些治疗的药材,父亲有时候亲自加工、晾晒,大致的样子,她还是记得一些的。在李少峰发烧昏迷的两天里,卢氏给予了她所能给予的全部,慢慢的李少峰明显有了好转。
第三天清晨,微雨过后,空气清新,李少峰醒了,当他微微睁开双眼的时候,看见卢氏站在洞口远望着天空,清风吹拂着她的衣襟、裙摆摇摇荡荡,一丝丝阳光照在卢氏的身上,就像一朵芬芳的山百合开在田野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