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健一行六人,一共花了六十两的门票钱才进得了胭脂阁的大门,临进大门的一刻,高起潜扭头回望一眼,看热闹的人群里混有锦衣卫和东厂的便衣密谍,他们心神领会的点一下头。
天子溜出皇宫,王承恩哪里放心得下,派了一批东厂的便衣密谍暗中跟随保护,他还不放心,又派人通知锦衣卫的独臂指挥使雷寅,雷寅又派来一批锦衣卫便衣密谍,挤在胭脂巷里看热闹的几百人里头至少有一百多人是便衣密谍。
朱健来得晚,厅内的座位早坐满了来捧场或凑热闹的人,晚到的人只能坐在厅外摆放的长凳,还好胭脂阁的人临时在厅外搭起一个遮阳的大棚子,没被太阳晒到。
厅外每一排长凳的前面都摆设有一方矮几,上边摆有茶水和一些水果点心,这些东东的成本都包含在门票钱里边,想喝酒吃肉就得另外掏钱了。
能进来的都是壕,每桌都是美酒鱼肉,价钱比外边的酒楼餐馆还要贵一倍,但谁又在乎呢,这种地方本来就是一掷千金,博取美人一笑的销金窑,朱健再吝啬也不好意思不点一桌酒菜啊。
他忍痛点了一桌酒菜,边啃着红烧蹄子边内牛满面,这哪是吃肉啊,简直就是吃银子,这心里疼得没法形容了,一百万只***在呼啸奔腾着呢。
厅内厅外都坐满了人,再无空位了,胭脂阁的大门终于关上,不再接纳客人,但大戏还没开始,大伙儿都在低声交头结耳,低声议论着什么。
朱健环视了一下,这里边有一些熟面孔,有东林党的大佬,也有江南派的,他担心被人看出来,赶紧低下头,下次出门,一定弄个以假乱真的面具,免得被人发觉。
呃,等等,哥好象忘了什么重要的茬儿?
朱健以手抚额,脑子如四核机飞速转动,到底忘了什么重要茬儿呐?
脑子灵光一闪,他记起来了,大名鼎鼎的秦淮八艳并不全是同年代的,擅长画兰竹的马湘兰是生于1548年,1604年就挂了,陈圆圆、李香君、董小宛、寇白门、卞玉京多是一六二几年出生,年纪最大的柳如是1618年出生,顾横波生于1619年,这会都还穿着开裆裤玩泥巴呢。
朱健瞬间内牛满面,为了看女神一眼,他花了整整一百两银子啊,结果女神这会还在穿开裆裤玩泥巴,简直就是受到一万点带魔法属性的爆击伤害,呜呜……
七位女神不在,当然没啥看头了,兴趣跌落谷底的朱健苦笑站起身,一脸桑心表情道:“不好玩,走了。”
高起潜悄悄松了一大口气,这种地方本来就不是皇上您能来的,走了好,走了好,呵呵。
前门已关上,朱健等人走的是后门,他的第一次风月行就这么扫兴结束,还亏了一百两银子,心里肉痛着呢,钱再多,也不是这么败家的啊。
朱健心情有点不好,确切的说是想到了一些事情而显得心事重重,还要再等个六七年,秦淮的七位女神才能长大成人,这期间,他统治下的大明朝是否会象原历史那般,被不断起事的民军和金军搅得稀巴烂?
说句老实话,即便狂点金手指,疯狂开挂,做了各种准备部署,但他依然没有多少信心,贼老天是想亡大明,一滴雨都不下,全国到处闹旱灾,颗粒无收,官府无能腐败,走投无路的百姓才被逼得造他朱家的反,头痛啊。
后门的小巷狭窄幽长,即便是大白天也很难看到一个行人,走了好一阵,转到十字路口才看到行人。
左边的胡同本来匆匆走来一群人,看到朱健等人,一部份人继续往前走,一部份人则站着不动,右边的胡同走来三个大男人,为首的一个管家模样,正指挥两个大块头的家丁扛着两个长形大布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