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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呆愣许久,他面色转由狂喜。

只因他曾对荆越王说过:“我这一生,有两件事想要做。一是能辅佐一位千古圣明之君,与其尽享天下之极乐。二是能有一良材,承袭我苦读之成果。”

荆琛王的天姿绰约,让荆越王也不由惊喜万千,但觉这十几年的不苟执念所带来的疲惫在这一瞬间都烟消云散了。

荆琛王也是不负二人所望,醉心于博识古今,几乎是达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所以常常能看到荆越王轻举着已然沉睡的他,吹灭摇摇欲坠的火光,轻轻放在了床上,为他掖好被角,然后慈祥地看着他悄悄离去。

可就在荆琛王十二岁那年,异变陡生,不过四十余岁的越荆王突然怪疾,倾尽了天下之名医却也无济于事。

床前,只立着二人,即是荆琛王和重九炀。

没人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千百成群的素服衣官悲声成号着“鼎成龙去,鼎成龙升”。

暴雨连下了三天。

因为荆越王在位只有一子,所以十二岁的小小荆琛王便在风涌浪动中一无反顾地登上了王位。那一年,九州历八百四十七年。

从此重九炀的身影在朝政上越来越少见了,终于在荆琛王十六岁那年消失了踪影。

朝下百官众说纷纭,有人说重九炀见荆天国君太过稚嫩所以不愿再浪费自己的才学在一个少童身上,远遁他处。也有人说重九炀与荆越王金兰之交,见荆越王故去心丧如死郁郁寡欢地独隐深山。

知道事实真相的实际上只有十六岁的荆琛王。

那一天,厚密积掇的乌云遮蔽了大半个荆天国。

重九炀来到紧皱眉头正观摩朝奏的荆琛王面前,在他惊愕莫名的眼神中慈祥地望着他,对他说:“你自小天资聪慧,现已学得我尽数真传,也算是我一心愿了了罢。既已心愿达成,我便已了无牵挂。年轻时曾立志辅佐一王攻卓大业,可如今我才发现那对我来说已经并没有那么重要了。”

顿了顿,他目中露出追忆之色:“你父亲年轻时常与我说人之一生不过百载,一求知己与共,二求驰骋所及。可他实在是走得太早了啊我隐藏心绪四载,就是为了能让你不受影响,一心向学。现如今你的能力已经足以担当起这份大业,我也该去做一些我现在所想做的事了。希望你不要辜负我和你父王的期盼,完成统一天下之大计。”说罢,深深看了措手不及的荆琛王一眼,大袖一挥,再无悲喜之色,走入了风雨飘摇之中。远远地,在那看不清景物的风雨中蓦然阵阵苍凉的大笑。

人们不知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这荆琛王自此更是不露面于朝廷,偶尔的出现也不过寥寥几句便又再隐去。据荆天历正史记载,这位荆天子早年常常在书房一坐就是好几天不出门,甚至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更有的人说这荆天子无心理会朝政,几百年的荆天国终于到了覆灭的时刻。

而终于有一天,这位荆琛王走出了深宫,手御荆狮王印,步出巨殿之外,犹如一把通天长枪,直指这天下最厚密的云翳。

之后的几年里,荆琛王颁布了诸多改革法令,其中最著名者便是“荆虎师则”,这法书对将士许诺一旦立功,便可加官封爵,世袭土地。由此大大激发了将士们的立功雄心,加上荆深王亲自投身建造攻城器械,最有名的便是“铁屠牙”,是当时最沉重,杀伤力最强的攻城器械,一发便可穿透铁水浇灌的城墙。荆天国的军力一飞冲天。

在这紧需物资支持的时刻,荆琛王却是又做了一件匪夷所思,胆大至极的事:停收赋税三年。要知道在战争前夕,要是军费不够,这种影响足以覆灭一个正冉冉上升的国家。但荆琛王就是下了这么一路赌棋,他几乎搬空了国库,甚至不顾一些先皇之臣万般劝阻连眉毛也不皱一下地贩卖了一些珍贵的诸代皇帝遗留的文物给了其他五国,而得来之钱全部犒劳三军。使得有些文书大臣在私下大骂他“大逆不道,千古昏君”之类的话。

听到这些,这位荆天子却是置若罔闻,连眉毛也不抬一下。之后的一年,荆琛王却是做了一个让后世不得不叹为观止的举措:那便是只带寥寥数人,亲自出使他国。

这却是荆琛王再次下的一步狠棋,离间。

以自己性命为筹码,只为当初那两人湖潭般深邃的眼神。

也许是荆琛王天生便真有三寸不烂之舌,亦或是六国局面的僵持确实让众人颇感不耐的大势所向,毕竟这货币不同贸易就极为麻烦,更别说六国各不尽同的文字了。其他五国果然被他搅得如一滩暴雨后的黄泥,随风起浪。天下再次隐隐因为这个人而呈现出一片铁马冰河之势。

而荆琛王却是不显城府地再次等待了一年。这一年其他五国小有摩擦,大有征战,而一些明慧之人却渐渐注意到,这些战阀中荆天却少有参与,不由抚须长吟。

五国连年征战,财力军力都大有损耗,渐渐露出一副萎靡之态。就在这时,在这百姓安乐,师如虎狼的时候,在这其他五国因战乱民不聊生而荆天国上下一片繁盛景象之际,荆琛王出兵了。

积蓄了近十年的军力这一次倾巢而出,仿佛一群群遮天蔽日的远古巨兽,千里之外就能感受到的微微震动。荆天这一虎狼之师以一种势如破竹之态,像一把锋利的长枪,在灼人心神的光华中一举挑上五只病虎,这些本就在安乐中度了数十年的国家怎么会是这样一个随时绷紧神经极力改头换面的荆天的对手呢。

终于,在天下黎民敬畏的三五之礼中,荆琛王仅仅花了四个月的时间就攻破了其他五国,情理之中也在意料之内地统一了天下,史称这场战役为“荆天之战”。

荆天国从此定都荆天都,国号“琛炀”。从此天下统一了货币统一了文字,九州大土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大土,也因此荆琛王被后世传扬千秋盛名。

九州立朝的那一日,万里无云,骄阳高照,天上地下一片许久未曾降临的耀眼明媚。

人们看着荆琛王站在都城最高的九重阁上,俯眼南望。

那里,有一座山,名为于苍。

后世评论荆琛王,无一不是赞誉。他一不暴,但凡敌军投降一概缴枪不杀,解甲归田便可,而这条举措也让荆天的农业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昌荣。

二不庸,在位至开国不足十年,便百废待兴,举国荣光,还创下统一天下之壮举。

三不昏,在位几十年从未有过沉迷酒色一说,而是兴修水利,广施善行,为这之后的几个盛世作下了极为重要的铺垫。

光这三点,便可称他为这百年来无人可逾越的千古圣君了。甚至至于后世,有人还用四字对其评论道:“前后无古人与来者,千秋万世之圣君。”

可这说到荆天之战,就不得不提一下在这荆琛王深居宫宇为了天下大计废寝忘食苦读史书之时另一件潜移默化繁衍而生的东西了。

那便是,妖。

这之前提到过的六国战乱时期,发生过许多闻名内外的战役。这些规模较大的战役每一场都会造成无数生灵涂炭。而就是因为这种天下大怨的气氛下,九州诞生了一种新的种族,妖族。

妖族的诞生说法很多,有的说它们是是人与兽之间的生命,流转着两种血液;也有的说它们的历史其实和人类一样久远,但起初实力太过羸弱,只好潜藏在黑夜之中,而世间一些无法解释的奇闻异事都是它们搞得鬼但其中荆天国官方正史却说他们是冤孽的产物。但是考虑到妖族在荆天国眼中钉肉中刺的地位,这个说法就不得不令人想到是否掺杂了人族立场的颜色了。

但不管他们是如何降生,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他们本来都是这世上的生灵。在日积月累中一些明悟到某种规则的物种便开始了进化。当然这些物种中能成妖者大多为能自由移动的活物,在漫长的岁月里终于可以像人类一样能够直立行走,并且进化出了双手与智慧,甚至已经可以口吐人言,自由地表达自己的情绪。

而妖族中人经历岁月婆娑,已经极为睿智,一些大妖懂得此时如果被人类发现会是如何的后果,便隐忍在最恶劣的环境中等待妖族一天天的壮大。正是天无绝人之路,妖族发展最膨胀的时期正逢荆琛王设计兵讨六国。在这样的环境下,人族并没有精力探寻与统一天下此等大计全然无关的事物,于是妖族开始像人一样组建jūn_duì与部落,打造兵器与盔甲,从落后到渐渐有了坯模,逐渐开始走上了妖族真正的康庄大道。

等到几十年后,妖族终于有了与人族抗衡的实力,他们开始展头露脚,这时人类惊恐地发现这样的兽头人身的怪物渐渐出现在九州各个版图时,他们已经无法掌控这样的局面了。

于是短暂的安宁之后,人和妖成为了新的和平的割据点。

而我们的故事也是从这里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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