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如朗星般明亮的眼眸深深地看着床边的诸葛梦:“好些日子没见,夫人清减了许多?”
诸葛梦身长七尺,鹅蛋脸型,皮肤雪白,远黛娥眉,杏核大眼,眉宇间有灵秀之气,特别是那双眼睛,盈盈如水,仿佛能说话一般,秀发高盘,一身素色襦裙,虽然蓬松,也能显出她婀娜身材。
跟几个月前相遇时丰艳模样,现在的诸葛梦脸颊瘦了许多,却让一双美眸显得更大,忧伤的目光楚楚动人。
诸葛梦看看床上那只有瞪眼力气的丈夫蒯祺,幽幽一叹:“这些日子,夫君的病一直不见好,妾身十分忧虑,吃不下,睡不着。”
魏延暗笑,以蒯祺路上的表现,诸葛梦能对他有什么忧虑,怕是因为思念自己而消得人憔悴。
他笑眯眯地看着诸葛梦:“夫人看看我,是不是也消瘦了许多?”
诸葛梦羞怯怯地抬起眼帘,盈盈如水的美眸瞥了魏延一眼,心里蓦然一惊,相对于三个月前,他脸型瘦了一点,也黑了一点,但显得更为英武,精气神更足,目光如电,跟他四目相接时,心里犹若小鹿乱撞。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新婚妻子跟那个野男人双目相接,美眸含情,蒯祺气得差点要背过气去,可他却悲哀地发现,现在自己想死也死不了,想活也活不好,便是想谴责一下面前的狗男女,也是有心无力。
诸葛梦低下头,低声说道:“将军确实清减了不少,许是征战太过疲累!”
魏延摇摇头,笑道:“本就是武夫出身,这点劳碌不算什么,主要是,难耐相思之苦。正所谓,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诸葛梦听到那“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心跳更为激烈,出于女人的矜持,也为了掩饰自己的动情,她问道:“文长,你诗的格律似乎不对啊。”
魏延笑道:“这是我做的杂言诗。”
很多人都人云亦云,以为东汉三国时期只有四言诗、五言诗,没有七律诗,更没有词,事实上,这个时期已经出现了类似于后世词的东西,那就是杂言,又名参差语,又名乐府长短句,曹操的诗里面就有不少杂言诗,发展到唐末,加了词牌,便成了后世熟知的词。
魏延无异于创造一种新的文学形式,他只是借用这类似于杂言诗一样的情词来撩拨女人的芳心。
诸葛梦并不是第一个受到这首词的女人,黄月英才是。
魏延给黄月英的书信里夹杂了这首词,也称之为杂言诗。
黄月英显然比诸葛梦理性得多,回信里还奉劝魏延:“文长,如今吟诗做赋的时刻,文长应积极进取,为未来大业做好充足准备。”
双商奇高的女子自然偏理性,少些浪漫,魏延早有心理准备,并没有失望,反而觉得黄月英有种别样的呆萌。
给诸葛梦这首爱意绵绵的词之后,魏延看到蒯祺要气死的模样,心里暗笑,随后站起身:“看蒯县令尚能动气,想必身体还很康建,那我就禀明刘荆州,让你继续在这里治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