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脸?我看你们的热脸是贴别人的屁股才对。至于是冷是热,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昆仑遗族是绝不会拿脸去贴别人的屁股的。”
护卫队执行任务的那些人瞬间怒了。
二虎的言外之意就是,“翎子”等人不配为昆仑遗族的人。
留守的人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像是默认了二虎的话。显然,在他们心里,已经不承认“翎子”等人是同族的了。
“昆仑遗族”,是昆仑遗族所有人心中最神圣的名词,他们的信仰,他们的骄傲,全部源于这一个词。
但二虎的话,以及留守的人的默认表情,无疑是否定“翎子”等人的信仰,践踏他们的骄傲。
此刻,“翎子”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请求之意,也没有同族兄弟间的亲近之意,只有严肃和压抑的怒火。
“翎子”和二虎拉开距离,右手抚于左胸口,沉声道:“为了我的荣耀,我先要向你提出生死战,你敢接吗?”
你敢接吗?
这句话在所有人的脑海里回响。
你敢接吗?真是挑衅至极!而且还是生死战。
昆仑遗族在山中长大,与群兽为伍,这样的生存环境赋予了每一个昆仑遗族人野性和血性。
留守的人全部转过了身,看着“翎子”。
连城注意到,从他们到这儿开始,这似乎是他们第一次正眼看他们。
只是这并不是因为消除误会,而是因为要进行一场为了荣耀的生死战。
这种类似于西方为了维护名誉的决斗的事,放在现代社会里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
尊严值几个钱?就算是自重的,也只会用脑子去解决问题,最好不费一兵之力就让敌人付出巨大的代价,像这种正面以生命决斗的方式,在受过现代教育的人看来,就是傻!
但信仰这东西,本来就是令人难以理解的。
二虎额头上的青筋鼓了起来,面部由于充血变得通红。
“生死战?终于露出你的真面目了吗?我接了!”二虎有些残忍的笑道。
无论是执行任务的人,还是留守的人,没有任何人出来阻止。
“够了!”公孙羊突然道,“都回到自己的屋子里,盘坐静心十小时。”
公孙羊本来不想阻止的。
确实,正如牧昆在山林中说的,牧昆两家祖上确实有恩怨,但却不是极小的恩怨。
牧昆两家那一代都是惊才绝艳的人物,都想享用第一圈灵地。但两者最后获得的票数竟是持平的。
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那时还特地审查了一下拥有投票资格的人数。
但审查结果却是票数没错。
大长老之位只有一个。于是,江家的那个祖辈提出到秘地中,三十天内谁能搜集到更多的灵植,谁就是大长老。
秘地,这是整个昆仑遗族都讳莫如深的字眼。
昆仑遗族的秘地,在修士口中,还有一个名字——昆仑凶地。
没有人知道这块凶地有多大,因为只敢在凶地的外围活动,那里白茫茫地一片,被一股白色的无形物充斥着,一股浓郁的白色,用伸手不见五指来形容一点都不夸张。
除了浓白的白状物,还有许多未知的危险...
那时,牧昆两家的祖上,分别带着一根绳子和一把刀,就开始了他们的游戏。
绳子一端系在凶地入口的一块巨石上,一端系在自己的腰间,用于返途。
至于刀,只是象征作用而已。一旦遇到,就闭上眼准备等死的...
后来,江家的那代祖上赢了。
江家的那代祖上没有搜集到任何的灵植,就赢了。原因就是因为他活着回来的。
公孙羊听人说,江家的那代祖上回来后浑浑噩噩地,就跟没了魂似的,将自己独自关在房间里,出来时已是满头白发,苍老不已。
江家那代祖上是迫于无奈出来的。是因为牧家那代祖上的死。
系着牧家那代祖上的那根绳子断裂的地方光滑齐整,像是用刀刃切割而出的。
江家祖上带有刀,想成为大长老,而且这个比试是江家祖上提出的,又没有搜集到一株灵植。
牧家,怀疑其祖上的死,就是江家那代祖上所为...
当时闹的很大,昆仑遗族差点四分五裂。最后还是太清门的出现,才将这事情压下,禁止说这事,过了几代后,这事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了。
公孙羊之所以知道这件事,是因为他年轻之时想闯一闯族人口中讳莫如深的凶地,他的师傅,也就是昆仑遗族前一任九长老,百般阻挠无效后便将这件秘闻说了出来。
当时他是不信的,直到他踏进去凶地一脚,才知道师傅所言非虚。
......
牧昆两家的恩怨,乃是生死之仇,公孙羊是不想参与进去的。是以无论是山林中牧昆和江山的争论,还是护卫队的人为了此事而离心,他都没怎么插手。
但事情似乎闹得太大了。连生死战斗出来的。
而且这确实是误会。
公孙羊有些不忍曾经性命相托的兄弟因为一个误会而反目成仇。
翎子二虎等人纷纷看向公孙羊,一脸不甘之色。
“怎么,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公孙羊沉声道。
“不是!”
翎子和二虎都是不情不愿地说出着两个字,是人都知道他们两人都不是发在内心的。
但两人却是极其默契地异口同声。执行任务的和留守的两方人都觉得怪异至极。
翎子和二虎相视一眼,眼神一触即分,两人都是扭过头去。
“你们,还有你们。”公孙羊看了一眼连城身后的那群人,又看向平地上的那群人,“都回到自己的屋里。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许出来。”
“是。”...
走的时候,明显地可以看到分为两群人。
平地上一下子变得安静和空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