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明暗夜中往舟绮宫飞奔而去,本想带走琴珍继续医治,不料跃至天霞宫屋脊时肖和风赫然屹立,萧瑟的寒风中弥漫着对峙的气息。
肖和风冷峻道:“皇宫守卫森严,能轻易进出,想必阁下定是武功了得了!肖某倒想领教一番。”说罢右手手掌运气,朝杨明面门一掌推去。
杨明岿然不动待肖和风掌力逼近,肖和风瞬间收掌向下朝杨明左肩推去,由于掌法变换,掌力削减了三成。受了这一掌之后,杨明微微后仰,下盘却纹丝不动。肖和风情知杨明内力深厚,却不料竟如此深不可测。
肖和风拱手道:“我肖和风自知不是你敌手,但职责在身,得罪了!”刷一声反手抽出腰间绣春刀便朝杨明刺去。杨明身形右偏,让开这一刀,左手反抓住肖和风手腕,双指用力,只听‘当’一声削铁如泥的绣春刀哐当落下。杨明顺势朝前一推,肖和风踉踉跄跄退开数十步。
杨明:“现下没功夫跟你缠斗,我还有要事在身,你若是不死心,那明日此时此地一较高下!”说罢遁迹而去。
肖和风心知不是杨明对手,但此事亦本不在于谁高谁低,较出来高低又如何?只是身为锦衣卫捍卫皇室尊严、维护皇宫安宁是不容人亵渎的责任,哪怕粉身碎骨亦不能教人这般无视皇室圣地。杨明数次神鬼莫测潜入皇宫,定是有什么阴谋,此刻不追更待何时!肖和风朝着杨明消失的方向追去。
杨明潜至吕婕妤寝宫,轻步移至琴珍床前。此时吕雪贞与素心正照顾备受煎熬的琴珍。两人见到杨明不由得惊住,素心立马上前一步挡在了吕雪贞前面。杨明道:“我要带她走!”说罢上前便横抱起琴珍,杨明临出门前交待了一句:“两位放心,我会将她完整无缺的送回来,还望两位帮忙遮掩打点一番,就说她病了不便见人。”
匆匆赶来的太医正好撞见了抱着琴珍出门的杨明,杨明冷冷道:“此女子中的是赤链蛇之毒,你没本事医治,她痊愈前说她突发顽疾即可,若是走漏风声你一家性命不保!”待杨明纵身跃上屋顶,太医颤抖着双手拭去额头上沁出的汗珠。
素心将太医引进宫中,三人商量许久太医方才匆匆离去。
我伫立良久穴道才自行解开,第一时间便去给权贤妃禀报。我屏退左右,轻轻唤醒权玉顺道:“娘娘,方才去吕婕妤宫中送灵虚香,琴珍失足落入婕妤后院的枯井中,被毒蛇咬伤,现下已救出来,太医正在医治。”我极尽简洁的叙述这整个诡异的过程,毕竟其中涉及到了师兄和锦衣卫。我虽怨恨师兄,但想来还是愿意相信师兄方才所言,因此亦不愿提及师兄。
“琴珍伤势如何,有无性命之忧?玉容知道吗?”贤妃娘娘紧张的蹙起眉头,虚弱的瞪着眼睛看着我。
我低下头轻轻摇了摇。
“此事过于蹊跷,你细细说来。怎会无缘无故失足的,后院如此偏僻之地你们怎会到那里的?”玉顺撑起身子。
我将师兄相关的所有环节全部略过,只是说了如何坠入井中,被肖和风救起并传来太医诊治。包括了琴珍被玷污的环节亦未提及。
权贤妃道:“千儿,你再去舟绮宫看看琴珍现下情况如何。对了,此事切莫让玉容知道,她定会伤心的。你且先去,回来再想法子。”
我复又一个人孤零零的行走在寒冷漆黑的皇宫行道上。到了舟绮宫却见床上空空如亦,马上询问了琴珍去向。听完素心一番话,此刻对师兄却隐隐有些钦佩,若师兄说的均是实话,非常之时用非常之法挽救琴珍性命,事后又极尽周全想法子医治琴珍,真是一个敢作敢当的男儿!北冥峡看来个个都是行走的荷尔蒙!
我回禀了贤妃后,按照太医与吕婕妤他们商定的,谎说琴珍突发心痛病,病发会胡乱撕衣有伤风化,因此暂时将她禁闭在吕婕妤寝宫中,待诊治好之后便送回天霞宫。
拖着疲惫的身躯,本想此事算是暂告一段落,静待师兄好消息。才推开门,不堪入目的一幕映入眼帘!师兄正chi身luo体伏在琴珍身上,后背不断冒出腾腾热气。我的眼口不由得张得大大的。
师兄起伏完毕后回掌调息。我顺手拿了个烛台便扔了过去,方才还对师兄另眼相看,现下便又原形毕露,真是不知廉耻二字怎么写!还在我房中行这苟且之事!
结果可以预料,师兄不费吹灰之力将烛台接住,且大大方方在我面前穿衣结带,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样子,缓缓坐下道:“我在救她性命!”此时琴珍微微睁开双眼,目光轻柔的看向师兄。
此情此景师兄尚未发觉,我虽看见却并未在意,想必现在的她恨透了眼前这个男人。醒了又如何,琴珍无力杀了这个男人。被人无端拿走清白,纵然心中如何愤怒,此时却连自杀的力气都无半分。只能任由他一次次摆弄,真是可怜。现下她太过虚弱,即使想自行了断,我们亦是不肯的。
师兄起身坐在床榻边道:“醒了吗?感觉可好些了?如果觉得冷,忍一忍便过去了,我明天还会过来看你。”
“杨大侠,你未免过分了些!这是我的卧房,这般明目张胆把琴珍姐姐放在这是何用意?于情,我自是希望琴珍姐姐能在这里静养疗伤,于理,你把她悄悄带到这里怕是不妥!太医已跟我家娘娘回话说琴珍姐姐在吕婕妤那里静养,被人发现在我这儿,当真是百口莫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