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见林父迟迟没有回房,不禁捏了一把汗。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事儿吧?不行,我不放心得出去看看。
走到后院,一看林父红黑色的脸和女儿脸庞上五根手指印,林母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连忙提起裙摆心急地走过去。
“你来得好啊?”林父见林母来了脾气更大,一把怒火烧了林英云还来燃林母,“你教的什么女儿?整天想往外跑。”
林母只道,“老爷消消气,这孩子也是憋得慌。”说着她靠近英云,心疼地摸了摸她火烫的脸颊。看来老爷今日动怒不比以往,此种情况下,最好不要轻举妄动,连劝说老爷的念头都得打消。谁去招惹盛怒之中的林父,谁就难保全尸。可是,该如何是好呢?
片刻后,林父想了想,说出他的决定,不,是命令:“从今以后,你就在家一心一意做女红。哪儿都别去。”
这句话犹如一把锁,锁住了所有通向外界的通道。英云只能被迫接受林父无理的请求。她只能无奈地咬着嘴唇,以示自己的不甘,却又担心爹爹看见后更加生气。
这决定在林母看来已经算仁慈了,只是做做女红而已,这本就是女子的本分,称不上过分的责罚。
过后,英云耷着脑袋回到闺房。她瘫坐在绣床上,痴痴地看向正正方方的窗户。这小方块蓝天就是她的透气孔么?呵,自己竟然成了金丝雀。
林静心知小姐是最不乐意做女红的。尚在闺阁之中时,小姐每次递给林母林父看的刺绣成品几乎都是林静代劳的。唯一小姐亲手一针一线绣的,只有那双出嫁穿的绣鞋。
“静,怎么办?”英云苦恼着,头倚在手上闷闷地问道,“你知道我不喜欢绣花。这又得劳累你了。”
林静温柔得回答道,“哪里的话,为小姐代劳也是我的荣幸。”
自此,林静每日针线不离手,有空便为小姐赶制绣帕鞋垫扇坠等玩意儿,一双好不容易在谢府养嫩了些的手又再次粗糙干燥起来。英云看着有些心疼,劝林静绣慢点,父亲不可能真要她绣多少出来的,不用如此赶。
不过,得找个法子打发时间才是。静儿倒是每日刺绣量布打格子,过得充实忙碌。林英云替鸟笼里一边添水一边想,自己同这笼中的鸟儿何时才能冲破束缚?
此时林母正兴冲冲地往女儿房间走去,她带着一个好消息,如果英云知道了定会一展愁眉露出笑颜。
英云早听到这匆忙的脚步声了,必定是母亲。父亲自那日在后门捉住她以来,不曾到过她的房间来看她。只有母亲,每日下午忙完饭馆中没什么顾客时,就会上她房间聊聊天。偶尔也会带上些玩意儿让她惊喜,比如这只鸟便是母亲送个她的宠物。
“娘,”英云叫了一声,甜腻腻地。在林母听来这嗓音却分明是蕴藏着苦味。
“你猜我来干嘛了?”林母将英云从走廊拉向房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