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很激动,但作为一个皇帝,理智告诉他,杨浩描述的产量有些惊人,在没有验证之前,不得不审慎对待。
“应该不会,能让河南先生、范相公、老王爷都看中之人,当不是信口开河,欺君罔上之辈。”
王守忠低声道:“毕竟此子让人震惊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也是。”
赵祯点点头,悠悠道:“也不知从哪出来这么个奇才,身负才学,机智擅谋倒也罢了。
他随身的物件倒当真是稀奇,也不知这些异族种子他从何处得来?”
“官家,此物来历或许非同小可,关系重大。老奴以为,还是待宣召觐见之时,您亲自垂询吧!”
“好,朕倒是真想听听此子的神奇来历。”
赵祯笑了笑,眼神里满是好奇,旋即似有不放心:“守卫可都完善?”
“杨怀玉亲自率捧日军严防死守,当无问题。不过…今日人多眼杂,纵不知院中具体情形,也难免会传出流言。”
“人太多,冒然全部扣押不合适,定会有轩然大波。与其如此,还不如放他们离开,让他们猜去吧,无妨!”
赵祯似乎另有谋划,且成竹在胸,根本不以为意,转而问道:“对了,宗邈拆杨家院落是为何?”
“汝南王府八郎君应该不知院中有珍贵庄稼,不过他的举动也委实古怪。”
王守忠沉吟道:“所以老奴回来之前,先去皇城司查问了一番。”
“结果呢?”
“据闻八郎君有意置地建宅,故而有人上赶着拱手送上。”
赵祯脸色一沉:“无功不受禄,不知何人何事有求于他?”
“南阳的一名商贾因牵涉光化军之乱,与弥勒教有牵连,有资敌之嫌,被南阳府下狱…现已释放。”
“宗邈的手笔?”
“是…南阳判官相助,事后商贾赠上土桥枣木巷之地与八郎君建宅,但杨三郎一家拒不搬迁。
八郎君亲自出马,先是从太康县的牢狱中捞出了原房主,试图诬告杨三郎侵占房产,又遣开封府差役前去威胁,意欲强行拆房。
杨三郎无奈,遣沈放求助八王爷,这才有了今日之事。”
“好啊,一个王府庶子竟然调动了的南阳府、太康县、和开封府,还与叛贼有牵连……哼!”
赵祯怒气冲冲,旋即一个推测浮上心头:“弥勒教歹人上元夜袭击沈家姐弟,之后销声匿迹,莫不是与他们……”
“这个…暂无消息,不过八郎君身边有个商贾,与南阳贼寇有牵连,老奴已经派人跟了上去。”
王守忠沉吟道:“除此之外,老奴查问之时还发现些许古怪之处。”
“哦?”
王守忠道:“枣木巷地方偏僻,并不适合王孙公子建宅邸…送礼之人却选在那处,买房置地,花费不菲。
且是在南阳之事发端之前,据杨三郎讲,半月之前曾有人多次登门,重金购买他家院落,最高曾出价一千贯…”
“大伴觉得何处不对?”
“老奴一时也说不上来,上土桥一带鲜有富贵宅邸,枣木巷更是市井荒僻之地,在那处建宅着实不合常理。”
王守忠沉吟道:“坊间传言说有堪舆大家曾去望气,称那处风水甚好……”
“望气?风水?”赵祯不由眉头一皱。
宗室子弟望气看风水,这事……
王守忠沉吟道:“如果确有其事,倒也罢了,若是无稽之谈,那……老奴琢磨着,会不会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