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刚擦黑。谢必安、范无救早早起来。吐出舌头,依旧作了无常打扮,谢必安道:“八弟,早去早回。”
范无救道:“七哥放心,兄弟去去就回。”语落,拿了手牌与哭丧棒,出了避阳驿站。抬头看了看方向,望北而去。
谢必安在驿站,于后院打水烧汤,洗了脸。又在房里寻些棍棒堆在院子中,唯独少了布料。只好脱下自己的斩衰凶服权且用用。
王一被这响动惊醒,站在房门口。问道:“这是在做什么”谢必安闻言忙放下衣服,过去行礼问安,道:“昨日见阎王太辛苦,欲做一轿子。一来可以减轻阎王路途劳累之苦;二来加快脚步,望阎王早日上任。”
王一点头,又问:“昨日事多,还没来得及问两位姓名。不知你俩叫什么名字”
谢必安道:“卑职姓谢名必安,自十多亿年前起在现任阎王手下任白无常之职。和我一起来的黑无常姓范名无救。我俩主要负责第一世界缉拿鬼魂之事,协助四大判官赏善罚恶。阎王可以叫我老谢或老白。还未请教阎王尊姓”
王一道:“我叫王一。”
谢必安听了再次行礼,礼毕。道:“阎王稍候,我去灶房打水洗漱。”
王一于院子中就着一个石盆胡乱洗了两下,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水。找个台阶坐了,看谢必安如何做轿子。
只见他把斩衰凶服抖开铺在棍子上,捻个诀,念个咒,手往那衣服一指。那棍棒与衣服无人自动,须臾就变作一顶白色的轿子,静静地伫立在院子中。
王一张嘴,竖指赞赏道:“真是好法力”
谢必安拍拍手,道:“让阎王见笑了。都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等阎王学了阎王经,闻得大道,不过一念之间的事罢了。那才令人羡慕”
王一喜道:“不知道那阎王经有什么好处你学的又是什么”
谢必安道:“阎王经天地之间只有阎王才能学,具体的卑职实不知有什么好处,但胜过卑职这白无常经不知亿万计。”看外面天色全黑了下来。又道:“等我问问范无救情况,好尽快上路,免得误了时辰。”告罪一声后,拿起杀威棒,摇起棒末的铃铛来,铃铛传出一阵悦耳的声音,远远地扩散了出去。
再说范无救自离开驿站,在北面寻了十来里路。不想点背,一个死人也没遇到。正打算往东寻寻看,这时右手哭丧棒上的铃铛突然响了起来。
正是白无常谢必安来催促。两鬼差通过铃铛通气后,范无救寻思:“出来这么久一个死人也没遇到。这七哥又来催促。如何是好”走了几步又道:“不若先寻几个生人使使,等事了再教还阳即可。”
主意一定,也不往东走了,复返回来。远远望见一个山坳里有灯光传来,范无救心里一喜。架股阴风转眼就到了屋前,见是一个漂亮的二层小楼。范点了点头,刚要迈步进屋。
突然旁边露出一双绿幽幽的眼睛,跟着一阵狗叫声传来。屋里人听得狗叫,一个女人道:“狗叫的厉害,出去看看是不是有人来了。”一个男人道:“天都黑了,能有什么人来吃饭吃饭”
范无救见一只小小畜生也敢冲他乱吠,怒道:“你这该死的吃屎畜生也敢挡本帅的路不想活了”把那哭丧棒一横,作势就要给它来一棒。吓得那狗四脚皆软,哦呜一声,耷拉着脑袋跌趴在地上,再不复先前的凶威。
范无救冷哼一声,道:“算你识相要不是本帅今天有事。非得好好收拾你一顿不可。”话落,迈步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