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醒转,她正躺在一张大床上,房间布置极尽奢华,全是西洋风格,很摩登。她先是担心地检查了自己的身体衣物,未有动过的痕迹,心里稍稍松下一口气。她起床来看周遭环境,从那窗口往外看,是一片森林环绕,那阳台底下便是悬崖峭壁,她正猜测身在何处,却听见敲门声。
来人是个仆从,送来些牛奶面包之类,交待道:“这位太太,请先吃些东西。”
她问道:“这是哪里?”
那个仆从有些为难,面上却带着笑:“你还是别问了,过会儿有人会来,你还是先吃些垫垫肚子吧。”那仆从说完便退了出去,把门也带上了。
她自是不敢吃这些东西,怕他们在里面放些什么东西,在这城里跟她不对盘的除了林三再没别人,当初她就差点让她给毒死了。想想也是自己不当心,怎么又让她给算计了,也是自己不该,早就应该跟柏言说了,做好了准备,也不会着了她的道,柏言这会应该很担心吧。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是不知道林三这又是唱哪出。
果然不出半个钟头就有位穿西装的中年男子来敲门,那男子很有绅士风度地将她请到一间会议室,那长条的会议桌能坐下二十来人。
男子拖出一把椅子风度地请她坐下,她有些犹豫:“这是什么地方,你们抓我干什么?是林美玉让你们抓的我吗?”
那位先生很和蔼,让人很难将他认作坏人,他声音低沉有力:“徐太太,鄙人姓邓,我们不是抓你,是请你协助破一桩案子,当然我们的手段可能让你有些误会,但这也是我们工作需要,还请见谅。”
牵扯到案子不应该是警察厅的事吗,这里可不像,她故意说:“什么案子?我还没同家里说我出来呢?”
这位自称姓邓的先生笑得很和煦,像个如沐春风的长辈:“这个我已经同徐参谋长打过招呼了,审完案子我们就送你回去。”
韵清被他这假相迷惑了,真个放松下来,问道:“是关于什么的案子?”
邓先生有些神秘地问她:“徐太太,林少清跟你关系匪浅吧?”
怎么突然问起林四,不应该是林三吗?不过他能说出阿四,说不定是他们自己人,她也就不隐瞒:“阿四?我们很早就认识,她妹妹小六和我是女中的同学。”
邓先生依旧和气,像个长辈跟她谈心:“听说他还追求过你一段?”
看来这人知道的还不少,不过算自己嫁给柏言好几年,那些年少时的情事再提起,她觉得对柏言也是不尊重:“是有这么回事,不过……阿四都过世了,你们问这些做什么?”
邓先生也就亮明了自己身份:“我们是军统的,林少清是我们当中的一员,我跟他还合作过一段时间,真是可惜了啊!后来我听说他背叛了我们,还出卖了我们不少同志,我是一百个不信哪,可这是要讲证据的,这不就请你来了吗!”
韵清一听说阿四出卖,背叛,很是刺耳,几乎跳将起来:“不可能,阿四不是你们派去的卧底吗,他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那邓先生一副恍然大悟状:“哦,他连这个也告诉你了?看来你们的关系真是不一般哪。”
她也觉得自己激动了,眼前这个人,看来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和善,她心下掂量着,不能再冲口而出了:“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那时他跟我说他暴露了,跟你们联系不上了,只好让我陪他演一出戏。”
邓先生显是对事件有过了解了:“你是指你们订婚的那件事吧?”
她也不否认,这本也是无奈之举,她担心的是徐柏言计会不会计较:“是的,他说只有这样才能发出消息,你们才能联系上他。”
那邓先生一边点头一边敲着桌子:“可是,徐太太,我们这里还有一个人跟你说的不一样,我们需要你和她当面对质,可以吗?”
对质?还有谁是知情人吗:“谁?”
邓先生也不卖关子:“这个人跟林少清关系更近,是林少清的姐姐,你刚才提起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