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柚离开黒镰门后,接连下了几天的绵绵细雨。阴沉的天气,窸窸窣窣的雨声,所有人也笼罩在一片压抑的气氛。
一个缥缈的身影似乎在雨中待了很久了。
“这雨到底是要下到什么时候啊?”梓昱站在房檐下,没好气的抱怨。
秦栎生把药材小心的装进盒子里,浅笑着说了一句,“地久天长有时尽,春雨绵绵无绝期。”
“你找死?”梓昱瞪他一眼,好自为之。
看着雨中的身影,还有人能笑的出来,梓昱肯定是看不顺眼。
“你看看,那个在雨里边耍剑的,估计是脑子进水没得救了。”梓昱说。
雨中那个身影是十分的飘洒逸致,梓昱却看得很气恼。
他承认,西洛这套青绥剑法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可这世上没人会不间歇的在这雨中显摆。
烟雨朦胧,这么小的雨,西洛这时已经全身湿透,可以推算出他在雨中已经待了多久,手指间也看不到一丝的血色。
然而,手上持剑的力度却没有半分松减,飒沓流星,剑风凌厉,看上去有一种深不见底的孤独围绕在他周围。
“一个人,没意思,我陪你!”梓昱终是按捺不住,有一道残影乍现雨中。
对梓昱的举动,西洛的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迎剑而上。两支冷剑瞬间交织在一起,啪啪作响。
“看来,我要再多准备两幅药驱寒。”秦栎生淡定的点点头。
很明显,适应最快的是秦栎生,没了一惊一乍,面对这些人的非常行为,已能从容应付。
西洛与梓昱冷眼相对,西洛的冷是天然自带的,而梓昱的冷是少有的,常人看见少不了胆寒。
“你别忘了,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梓昱声色俱厉的说。
西洛的剑,稍微迟疑了一下,两颗雨水从他下颚躺下,梓昱说的重要的是事,他知道,一刻也没有忘记过。
毁了灵泽岛,杀害亲人的凶手,血债血偿。
很快,西洛的剑速又提了上来,比先前更快。气势逼人,连梓昱也有些招架不住。
短剑回鞘,梓昱输了。
“我没有忘。”西洛收起剑,转身回屋。
“没忘就好。”
梓昱绽开一个满意的笑容。
人生在世,绝对没有人会一直孤身一人,西洛很庆幸身边有这些人的陪伴,自己也才没有迷失方向。
看到一只脚刚踏进屋,秦栎生首先递来一碗汤药。
西洛看了一眼这个拳头大小的碗,再望着秦栎生。
“长时间淋雨会受寒的,这个药,喝了。”生硬的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来,适应再怎么好,也很难从容面对西洛这双吃人的眼睛。
“恩。”西洛应了一声。
伸出一双白净修长的手,接过这个碗,一饮而尽。
梓昱和秦栎生看着这一套完整的动作,不但瞪圆了眼睛,就连嘴巴都难以合上。什么时候西洛这么听话,难道真是这雨把脑子淋出问题了。
“梓昱!”西洛喊了一声。
“啊,我在。”梓昱立马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