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在林子里蒙头转向地奔了两天一夜,我爷方才回到家。那双脚早已被冻得发黑,随说场里的老郎中没少给用药调理,折腾了半个多月,我爷的右脚还是没保住,从脚脖子往下全部截掉了。
自那以后,我爷便患上了痨病,也不知是因为让这“高人”咬的,还是被这番怪事惊到的,总之,我爷再也干不了什么体力活了,整日郁郁寡欢,萎靡不振。我们老王家来东北,本是奔着发家致富,挖掘财富而来,没想到却落得这番窘迫。我三叔一天天地长大,却只能在炕上爬行,爷爷奶奶百般滋味在心头,真可谓是“立身寰宇间,无谓高远;深埋墟泥中,咫尺即天!”
可日子总要一步步往前走,坏事到头了,总该碰到点好事了。一年多以后,我爹出生了,随后几日,我三叔也慢慢地学会了走路,虽说晚了点,可总比爬一辈子强。全家人别提多高兴了,我爷爷心里觉得,是我爹给了我三叔一次新的生命,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于是就做了一个英明的决定,把我爹当哥来养,本应该是我大爷的我三叔,最后就成了我三叔。您听着是不是特别拗口,连我自己听着都特别拗口,可这就是那两只狐妖,跟我讲的故事。
“那我爹为什么喝人血呢?”我不解地问起了狐妖,那大狐妖答道,
“你爷爷自从被咬了之后,就开始喝人血了!”
“你奶奶的za头,都让你爹吃奶的时候咬掉一大块!”那小狐妖突然插了一嘴。
“我去你妈的!”听到这,我顿时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侮辱,仿佛这两只狐妖编的这个故事就是来戏弄我的,我上去抬起脚丫子就要踹。
那两只狐妖轻巧地躲过了过去,大狐妖嘴里突然挤出一句话,
“春、夏、秋、冬,四次机会,冬天都让你用完了,还有三次,你要再不成功,你就完了!”
“你完了,我们也完了!”小狐妖接着补了一句。
“去你妈的!”我又骂了一句,打小,我就忍不了别人拿我爹妈祖宗开玩笑,况且又是这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悠的狐妖,我端起手中即将燃尽的蜡烛根,冲着这狐妖就扔了过去。
突然,屋里的电灯亮了,外面早已下起了瓢泼大雨,我爹我娘冒着雨进了屋,看到坐在炕檐的我,我娘说道,
“这么黑咋不开灯呢,这孩子,胆还挺大!”
是呀,我怎么不知道开灯呢?那俩狐妖过来时我还找起了蜡烛,真够笨的!突然,我发现,那灶房早已变得空空,两只长尾巴狐妖,已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