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
清脆的门铃声响起。广羽起身走到门口,用巫师令打开石门,门外站着一名尖嘴猴腮的巫徒,用三根手指捏着一个大麻袋,身体尽量远离麻袋,显得非常嫌弃的样子。
“还不错,这么快准备好,进来。”广羽难得露出赞许的表情,真心夸奖道。
听到他的夸奖,马克顿有一些尴尬,不知如何接话,总不能说“老子是故意回来打搅你美事的”吧?
走进卧室,马克顿把麻袋放在门口,看着混乱的场景,有些搞不清情况。
“组长,这是怎么了?”看到角落脸色惨白的娜本,马克顿忍不住发问。
上前打开大麻袋,里面是一个个小麻袋,用手隔着粗糙的质感挨个捏摸,广羽愈发满意,“先别问那么多,抬个人到木床上去,至于抬哪个,看你心情。”
闻言,马克顿一阵憋屈,怎么说也是贵族,从小养尊处优的,哪里受得了这些个呼来喝去。
刚才他为了找齐纸张上的东西,甚至跑到肮脏卑贱的仆役区,支撑他这么做的动力,就是带着东西火速赶回五号石屋,打断某个吃独食的家伙,如果能因此让“小广羽”抬不起头那就更妙了。
令马克顿愈发不满的是,火速赶回来,看到的不是盘肠大战也就算了,还一言不合的拿他当苦力用,兔子急了还咬人呢,真当他没有一丝血性?!
事实证明,还真没有!
在广羽第二次命令无效,拿起镶嵌风属性灵核的法杖时,马克顿就屁颠屁颠的行动,把高巫徒拖死狗一般往木床上拖。
“头下脚上,四肢绑好,别让他翻身,特别是脖子固定牢,不要紧也不要松......”广羽坐在一张木椅上,翘着腿,嘴里不停的吆喝。
事实上,除了娜本,其他三个人是真正的被绑成了“粽子”,所以马克顿很轻松就能固定在木床上,只有固定脖子费了一番力气。
等马克顿忙上忙下一阵折腾,最后完成捆绑,广羽走上前观摩前者的杰作,不禁感叹,有苦力指挥就是好哇,难怪贵族这么腐败。
“放开我,你赢都赢了,为什么还要这样为难我们?!”
方一拔掉高巫徒嘴里的布团,他就激动的开始抗议。
“要怨就怨沃克吧,不给你们一点厉害尝尝,还真当我广羽好欺负。”
说完,充耳不闻高巫徒的辩解,把擦试过娜本脸上污秽的白毛巾摊开,径直盖到高巫徒脸上。
与先前手法一模一样,从铁盆当中舀水出来,慢慢倒在毛巾上,不停重复这个动作。
站在一旁用手掌煽风,马克顿疑惑的看着广羽的举动,这是在搞什么鬼,费这么大劲把自己卧室弄成这样,就为了给别人洗脸?
随着瓷杯一次又一次往下淋水,马克顿脸色终于变了,只见高巫徒脖子青筋暴绽,身体疯狂扭动挣扎,摇到整个木床都轻微抖动,这是承受巨大痛苦的表现。
如果说上述表现不足以让马克顿理解的话,当高巫徒呕出一大堆秽物,下身屎尿齐流时,前者终于能够直观感受到一丝惊惧。
在阿平阿索大陆上,巫师都是有尊严的,即便是最弱小的巫师,也有凌驾平凡之上的高傲,这高傲将伴随着巫师一生,或许不会刻意表现出来,但依旧深藏骨髓乃至灵魂。
要让高傲的巫师,当着其他巫师的面大小便shī_jìn,做出即使是顽童都感到羞耻的行为,这究竟需要多么大的痛苦才能办到?
马克顿想不出来,换位思考之下,就算是打死他,他也不会做出这种丢人的事情,他完全有理由相信高巫徒也一样。
这就不难看出,这种简陋的方法,竟然是比鞭苔火烙还要恐怖的刑罚,能令一个人放弃所有的高傲与尊严,或者说被迫放下。
那么能想出这种方法,并且面不改色实行的人,该是怎样的心狠手辣啊,恐怕比之地狱的恶魔也不遑多让了吧?
轻轻在马克顿面前挥了挥手,将他的走神打断,广羽带着微笑,“铁盆里没水了,麻烦你去装满,行么。”
微微垂下头,马克顿有些不敢直视那张清秀的脸,二话不说端起铁盆,边走边说道:“我这就去。”
看着马克顿有些落荒而逃的离开卧室,广羽耸耸肩,又坐回木椅上面,面不改色的坐在充斥恶臭的房间。
叮铃!
门铃又一次响起。起身过去开门,外面居然是蒜头鼻的杰亨。
“雷隆伤势怎么样。”关上石门,广羽询问。
说起雷隆,杰亨脸上有些兔死狐悲,“最少一个月下不了床,全身骨头断掉三分之一。”
虽然跟雷隆谈不上关系多好,可人家总归是为了一组而受伤的,广羽多少有些内疚,当然脸上表露的却是悲痛欲绝。
“南区情况如何?前十小组有没有异动?”悲痛足足持续了五秒钟,广羽再次开口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