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长辈如此挖苦晚辈,她做不到视若无睹,更不能将自己的尊严仍在地上任人践踏,那样她不仅丢了自己的颜面,更是丢了爹爹的脸。
虽然她有求于德玛加王,可这份有所求却不是凭着他与爹爹的交情,况且呼延泰寿如此讥讽她,她若是做出笑脸相迎的姿态,才真真是落了下乘。
躲在树上的小毛贼顾清临眉头微蹙,不是说未来岳丈和德玛加王是旧相识嘛,这怎么突然开口讽刺婉儿了呢?
溪边二人剑拔弩张好似要吵起来的紧张气氛好似影响到他一般,捏在手中的松塔坚硬的叶片随着他指尖的动作簌簌掉落。
为老不尊竟然出口暗讽一位至交好友的女儿,当真是不要脸皮,他暗暗的啐了一声。
叶婉茹的冷脸被呼延泰寿看在眼中,他目光犀利的打量着叶婉茹,负手而立,不发一语。
叶婉茹就顶着这样压力甚大的目光还不怯懦的对视着,今日她若是服软认输,那日后爹爹在他面前都会矮了三分,更何况一个长辈欺负晚辈到底算不上多光彩的事。
二人对视了须臾,大约是被叶婉茹眼中赤裸裸的鄙夷刺激到,呼延泰寿有些不自然的轻咳一声,随后眼中略带赞赏不住地点头道:“脾气倔强不畏强权,有乃父之风。”
“且你的这份处变不惊的心性恰恰是雪莹所缺少的,雪莹自幼丧母,被我娇生惯养长大,性格直爽且有些骄纵,但是心地单纯,叔父希望你能和雪莹做一对亲如姐妹的至交好友,就像我和你爹爹一般。”
这个转折太出乎叶婉茹的意料,她一时间有些呐呐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合着刚才突然‘性情大变’的德玛加王是在考验她性情到底如何,好确定该不该让自己接近呼延雪莹?
“方才是叔父语气过重,但还请侄女体谅一个做父亲的心,我是手掌重权的藩王,有很多接近雪莹的姑娘心思不够单纯,我又时常忙于公务,不能时时刻刻看顾小女,有不妥之处还望侄女见谅。”
说罢呼延泰寿对着叶婉茹微微一颔首,以为自己方才的失礼之处道歉。
叶婉茹面容平静的受下一礼,随后更为庄重的对着呼延泰寿还过一礼,口中道:“王叔言重了,来日方长,若是性情相近自然会成为至交好友。”
虽然方才呼延泰寿的行为她是万万不敢苟同的,但呼延泰寿为了女儿能去给一个晚辈行礼,且对自己女儿事无巨细且关怀备至的这份心情她可以理解。
只是她能不能和呼延雪莹成为朋友,那就另说了,更何况呼延泰寿的这番话听在她耳中确实让她有种心虚的感觉,虽然不是她主动接近呼延雪莹,但接下挑战,确实有她自己的目的所在。
两相权衡下,她只能回答这么一句模棱两可的话算是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