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叶府中fù_nǚ二人宁静的氛围,顾府中的气氛就显得颇有些剑拔弩张,但这份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却并不完全是因为顾清临。
顾从云因为从进皇宫的那一刻开始,心情便一直压抑着,他不停地抑制着对顾清临的怒气和他自己心中的那一份愈加旺盛的嫉妒之心。
这一切耀眼夺目的荣耀本来都该是属于他——顾家嫡长子的,然而现在所有的视线都投到了这个放浪形骸的二弟身上,这让一向自诩为顾府接班人的他如何能安心?
有些微醉的顾从云冷眼看着洋洋得意的顾清临,想到爹爹那个失望的眼神,顾从云从没有哪一刻,觉得这个二弟如此的碍眼!
一个恶毒的念头一闪而逝,顾从云不禁被自己的这个可怕想法惊出了一身冷汗,酒也醒了三分。
顾从云面色有些泛白,怔楞的抬起头就对上顾言略带怒意的面容,他想也没想脱口而出道:“爹,二弟太过狂妄嚣张,长此以往下来,恐怕顾家将入万劫不复之地啊!”
顾清临看了一眼犹不自知的顾从云,整个宴会之后直回到顾府、到了老狐狸的书房里,顾从云都一直神情恍惚,想也知道是今夜他被轩帝钦点封官的事情对顾从云的打击太大了。
只是,仅仅是这样的话顾从云便如此消沉,如今不只答非所问,更是当面之言他的品行,他不得不在心中重新考量顾从云的地位了。
“呵呵!”坐在一旁摇头晃脑轻啜茶水的顾清临听后冷笑了一声。
顾从云来不及细看顾言面上眼中的神色,脖颈有些微僵硬的转过头,待看到邻座之人居然就是他口中狂妄嚣张的顾青临时,一张脸更是红红白白变幻了好一会儿。
蓦地,那个恶毒的想法在脑中闪过,顾从云额头之上更是布上一层细密的汗珠,他虽看不起这个二弟,怕他与自己争夺父亲的重视,却从没想过要他死啊!
顾从云晃了晃有些昏胀的头,不停地在心中暗忖,他今夜一定是喝多了酒。
“难道你二弟在你心中就是如此的不堪吗?”顾言凝着双眼,语气有些微冷,看着顾从云质问了一句。
顾从云听罢顾言的话有一瞬间的怔楞,他认为?从前爹不也是那样认为的吗?
想到这顾从云在心中哂笑一声,也只是从前了,怕从今夜起爹对二弟的重视绝不会低于他了。
“不不不,爹,二弟今夜在国宴上的表现非常出色,但这样的侥幸之心,孩儿认为是万万不该存有的,这背后付出的代价不单二弟背负不起,恐怕还要将整个顾家拖入泥潭之中。”
顾从云言语间情真意切,和着刚才额头的浅薄冷汗,好似真的在担心顾家的将来一样。
顾言听后冷眼上上下下审视了一番这个他颇为重视的长子,有心再提点几句,但今夜之事已经足够打击这个一直以来有几分傲气的长子,若是说重了又怕顾从云一时间再钻了牛角尖,从此一蹶不振,那就有违初衷了。
父子二人就这么默默对视了一番,最后顾从云做贼心虚的唯恐他爹发现他心中那点龌龊的念头,率先调开视线,有些垂头丧气的坐在那里不再言语。
而顾言看长子有些真心悔悟的样子,以为他知晓他对他寄予的厚望,也低叹一声转开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