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jiao俏的叫端木云差点儿一个没忍住就追了上去。
知道她必定是被自己吓到了,端木云不禁懊恼了一下,随即运起轻功悄悄跟在明若后面,生怕她心情难平摔倒,夜晚路黑,虽然gong灯照明,但她心绪紊an,难免会出什么an子。果然,一路上这小女子就摔了不下三次,若非他每次暗中运气过去托住,非摔到毁了容不可。
明若捂着xiōng口冲回自己的寝gong,直直地扑到床榻上将小脸埋进柔软的锦被里,热烫的脸颊触摸到凉细的被面,总算是叫她平静了些。
拍拍脸,明若将埋在身上的被子掀开,走到梳妆台前坐定,有点失神地看着铜镜里那张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脸。
就这样一张普普通通的脸,端木云却选择了她而舍弃花容月貌的三位皇姐 他真的如众人口中所说,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真丈夫么?倘若真是如此,嫁予他也没什么不好的。总好过嬷嬷所说,糊里糊涂被送去和亲亦或是随意指给某位大臣的公子。
而窗外的端木云脚尖点在树丫上,见明若安全回到了寝gong,也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即便飞身离开了。他们日后有的是时间,现在cao之过急的话,定会将她吓到。
明若又是独自呆坐了好久,才起身打了水准备擦掉脸上的胭脂。这些事她向来亲力亲为,以免被人看出什么门道,从而惹来杀身之祸。这深gong春闱危机重重,稍有不慎便可能丢了xg命。
无意识地拿着柔软的帕子擦着脸,土黄sè的胭脂一点一点被洗掉,jīng致如玉的小脸慢慢地还原,拆开发髻,抽掉玉簪,铜镜中映出的少女顶多不过二八年华,正是豆蔻梢头的年纪,宛若一朵含苞待放的jiao嫩桃花,等待着有情人的采撷。
将脸清理gan净后,明若便泼了水,然后上了榻,可翻来覆去却是怎么也睡不着。大大的双眼直盯着白sè的帐子看,却是越看心越慌an。
还是明天去看看母妃好了,也让母妃为自己拿个主意才是。段嬷嬷必定为这件婚事欢喜不已,但不知母妃又是作何想法。
☆、十三、与有情人做快乐事
十三、与有情人做快乐事
在淮妃没有被打入冷gong之前,冷gong一直都是破烂衰败的,枯叶、冷风是这座巨大gong殿最大的特征。
但是自从淮妃来后,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这个女人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气质,淡泊悠远,就像是品xg高洁的菊,无畏风雨,不争yan,不宣妍,始终是那样淡淡的存在。
谁也不知道她被打入冷gong的原因,也从来没有人敢去查证,就连年纪稍微长些的尚gong们都不记得了,须离帝xg子喜怒无常,后gong妃子又皆为了他的宠幸争风吃醋,但是只要不被他看见,便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倘若刚好不巧被他看见或是听见了,那么轻则打入冷gong,重则逐出后gong,甚至抄家灭族!但明若从来都不相信自己的母妃会做这种争风吃醋的事情,她也曾在si下问过一次,淮妃只是温柔的笑笑,却并没有说什么。明若从她眼里看到了各种各样的情绪,心知母妃有心事,便也不曾再问。而淮妃天生xg情温柔体贴,不与人起事端,亦不与人来往。身在冷gong,对她而言居然是最幸福的事情。她有宝贝女儿,有随身忠心的侍女,有花鸟虫鱼为伍,冷gong这般大,属于她的小小一角,却集中了她此生唯一的幸福。
此时,桃树下,淮妃正温柔地抚摸着女儿柔软的发丝,口中轻笑:“所以若儿迷惑了是不是,觉得端木将军合自己的胃口,却又不敢确定,他是不是真值得自己堵上这么一次?”漾着淡淡水光的眼睛凝视着怀里初长成的女儿,她的小若儿已然不是当年赖在她怀里的小丫头了哩!到了该嫁人的时候了呀!
明若听了淮妃的话,小脸忍不住微红:“ 我只是问问。”
“是是是,娘亲晓得。”淮妃又是笑,捻起一瓣桃花,挤出鲜yan的汁ye,然后慢慢在明若额头上染成几瓣嫣红,“娘亲的若儿终于到了出阁的年纪,可惜——娘亲身在冷gong,一生不得出去,怕是见不到若儿和新婿了。”
明若听出母亲话里的心酸,伸手环住她,jiao声安wei着:“娘亲说什么话,只是嫁人而已,又不是生离死别。若儿永远是娘亲的若儿,娘亲也永远是若儿的娘亲。”
“你这丫头。”淮妃被逗笑了,忍不住一指点上女儿细白的额头,“既然是皇上指婚,咱们也推搪不得,但从段嬷嬷和若儿口中,为娘的倒是觉得这端木将军是个人物,配得上娘亲的宝贝若儿。”
“不可否认,端木将军口碑之好,天下闻名,更是治军有方,前途不可限量。”明若抿起小嘴,黑白分明的大眼透出点点迷惑,“但是 他对父皇忠心耿耿,倘若被他知道了我的秘密,他会为我隐瞒而不告知父皇吗?”那个秘密一旦被人知道,她此生别想再过上平静安定的生活了!
淮妃温柔的抚上她柔嫩的小脸,如水的眼睛里波光粼粼,“娘亲怎么不记得把若儿教导成了这副杞人忧天的样子了?若儿还未嫁人便想到如此遥远的事情,是不是稍微武断了些?不去尝试着做,怎么知道结果?和有情人做快乐事,不问是劫是缘。”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明若呆呆地看着母亲脸上温柔的笑,半晌才下定了决心似的:“若儿也不晓得何谓有情人,但 如果那人是端木将军的话,若儿愿意听娘亲的,去试上一试。缘起缘灭,都需要好好珍惜才是。”
“若儿能够明白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淮妃轻笑,俯身为女儿梳理披散着的长发,
“生成这番相貌,到底不是好事。即便日后端木将军知道了,若儿也要继续藏起来,以免惹祸上身。”
“嗯,女儿晓得。”明若乖乖地又趴回淮妃的怀里,小手接住一瓣桃花,“娘,今年的桃花开得特别yan,对不对?”
“许是知道娘亲的若儿要嫁人了,所以才开得如此美丽。”纤细的素手慢慢梳理着那头如水的青丝,“此番若儿嫁人,这冷gong与灼华gong的花花草草,定然要寂寞了。”没有惜花人,它们又怎么继续生长呢?
☆、十四、定情(上)
十四、定情(上)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若儿不在,这些花花草草,还得jiao给娘亲了。”明若喃喃地道,小脸重又趴回淮妃怀中。
淮妃轻柔地抚着她的发,“那是自然。见不到若儿,若儿亲手植下的花儿,娘亲见了,就像是见到若儿一般。”
她说这话时语气真是平淡到了极点,就像是在说今日天气如何一般,可明若却听得心里一酸,忍不住伸手将淮妃抱紧,低低地道:“娘亲 不能承欢膝下,是若儿不孝,不能救娘亲出这牢笼,是若儿无能——”
淮妃截断她的话:“什么叫不孝,难道你一生不嫁人就是孝了吗?即使你不嫁,皇上也会为你指婚,倒不如嫁给端木将军,好歹娘亲也能放下心来。至于出gong什么的 娘亲已经是这大安王朝须离帝的废妃,没有皇上的旨意,即便出去了,也是个死罪,倒不如就这样安安稳稳地在这冷gong里生活,若儿要是想娘了,就请端木将军送你入gong。咱们母女俩虽然不在一起生活,却能得知彼此安好,谁说这不是一种机缘?”
明若慢慢低下头,应了一声,不答话了。
淮妃见女儿一脸的委屈,顿时就心软了下来,刚想说话,便听到有脚步声传来。那脚步声又稳又有力,绝对不是gong女或是太监能有的。她心里一惊,尚且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就看见段嬷嬷一路小跑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一个身着正式官服的年轻男子。
“娘娘、娘娘!今儿个可算是迎了贵人了!”段嬷嬷狠兴奋,“端木将军来看您来啦!”
淮妃有些吃惊,睿智晶莹的眼睛瞟向眼前高大的年轻男子,就见他双膝一弯跪在了她面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方抬起眼郑重其事地道:“小婿端木云,拜见淮妃娘娘!”
明若和淮妃都被吓得不轻一个,见未来的岳母及jiao妻都一副被雷劈倒的模样,端木云忍不住心中好笑,尤其觉得明若更是怎么看怎么jiao俏顺眼,“小婿今日前来,是为了和小四的婚事。九天后即是大婚,娘娘不便出gong,料想心里割舍不下小四。”
原本微怔的双眼顿时因为笑意晕染开来,淮妃连忙道:“端木将军请起身。”这孩子真是有心,昨日刚指的婚,今日便来了冷gong瞧她,丝毫不在意她只是个冷gong废妃,看若儿的眼神虽不是深情厚爱,却也称得上有情有义,把若儿jiao给这样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定然不会有错。当下便笑开了颜,推了推怀里的傻丫头。
明若也呆呆地从娘亲怀里起来,坐到一边有点傻眼,真心不知道端木云这唱的是哪一出。
“小婿匆匆前来,还请娘娘见谅。”端木云温声道,黑漆漆的眼转向一旁坐着的明若,“小婿只是想请娘娘将小四放心地jiao给我,小婿定然不负娘娘嘱托。“
见他一身正服官袍,显然是为了来见自己特地换上的,淮妃更是心中甚喜,“贤婿无需多礼,若儿,快请端木将军就座。”
明若先是一愣,随即哦了一声:“端木将军,请——”
一句话没说完便被端木云打断:“我以为我们已经狠熟悉了。”说完,还tian了一下自己的嘴chun,暗示意味极其浓厚。
明若的脸登时就红了。
这个登徒子 真是忒地不要脸!
淮妃和段嬷嬷可不知道他们俩的眼神都是些什么意思,她们关心的另有其事。“端木将军,老身看着四公主长大,她xg子弱,需要一个能够保护她的丈夫,不管她有什么麻烦,都能够站出来为她顶起一片天的丈夫。”
端木云微笑着听老人家说,而后轻轻点了头:“嬷嬷放心,在下既然决定与小四结为夫妻,就必然会担起一个丈夫的责任。爱她、敬她、宠她,一生一世只有她一人。”
此话一出,淮妃与段嬷嬷皆是错愕万分。
☆、十五、定情(下)
十五、定情(下)
这世间但凡有权有势的男子,哪个不是好女sè,贪富贵,即使万人之上也仍然不满足?但端木云,他竟敢立下这样的誓言!
见淮妃与段嬷嬷皆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端木云有点窘迫——仔细看的话可以清楚地看见他耳根处泛着淡淡红晕,但他却仍然清了清嗓子,脸上尽是坚定的神sè:“请娘娘与嬷嬷安心将小四jiao给我吧。”说着,竟又是从石凳上站了起来,而后对着淮妃与段嬷嬷跪了下去。
他想娶人家的女儿,自然就要依照民间的习俗来。至于那些gong里的条条框框,大婚那日自然有人打理,可在这之前,他一点儿也不想照着规矩来。人这一世活得不久,能遇见知心人更是难上加难,相较于内务府定下的繁缛礼节,他更愿意用这种普普通通的求亲方式来请求长辈的同意。
他这一跪不要紧,倒是将段嬷嬷给吓坏了。在端木云朝她跪下的那一刻,她瞬间跟着跪了下来,诚惶诚恐地道:“将军你这可是折煞老身了!老身不过是个普通尚gong,哪里配得上将军这样的大礼?!”
淮妃也道:“将军无需多礼,快快请起、快快请起!”若非身份上的不同,她也会如段嬷嬷一般上前去扶。
明若呆在原地,满心的震惊。
端木云却也不是矫情之人,他先是伸手扶起段嬷嬷,然后才道:“嬷嬷无需谦恭,小四是嬷嬷一手带大的,自然也是长辈,小婿理应参拜。”他已然改口称自己为“小婿”,而淮妃同段嬷嬷都没有说什么,反而都露出了会心的微笑,为明若寻到如此一个好的夫君感到心满意足。
人的眼睛是不会说谎的,至少端木云的眼睛不会。他眼神清澈,神情坚定,浑身都散发着一股正气,所说的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无论是淮妃还是段嬷嬷,她们都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如果说这世间真有某个男子可以给予小四幸福的话,那么必定就是端木云了。他是最适合明若的那个人,一定是。
就连明若自己,在看着端木云眼神清朗地说着这些话的时候,都如此觉得。好像这世间男子那么多,却唯有一个端木云才是真正属于她的。
淮妃轻轻一笑,伸手倒了一杯茶递至端木云面前:“将军——不,应该是贤婿才对。贤婿请喝下这杯茶,也算是我这个做娘亲的给你们夫妻俩的祝福。”
“多谢娘娘——呃,应该是娘亲才对。”端木云毫不犹豫地便接过茶杯,仰头,饮尽。他向来不爱后gong中所谓的母妃母后称呼,冰冷冷的没有丝毫人气,娘亲二字出口,他竟有种真的和明若成了夫妻的奇妙感觉。“小婿自当全心全意对待小四儿,请娘亲放心。”说完,便恭恭敬敬地将茶杯放回桌面,又是重重的一跪。
这一次,淮妃没有阻止他,而是微笑着接受了。
明若立在一边静静地看着,见到娘亲与嬷嬷眼底都是欣wei的神sè,视线转到端木云身上,见其也刚好看向自己,两人的视线相触,明若呆了一下,忘记了如何反应,倒是端木云,对着她微微扬起chun角,满是柔情款款。
“小四容貌生得不好,xg子又烂漫过了头,日后还得请贤婿多多担待着了。”淮妃轻声道,打断小两口之间的眼神jiao流,“娶到无盐妇,贤婿难免要担起不好的蜚语流言,介时——无论如何也请贤婿保住若儿,不要让她受到伤害。”
端木云认真的回望淮妃,眼神坚定:“保家卫国,爱妻护子,向来是男儿应做之事。小婿自当竭尽全力,即便己身亡,亦不让小四受到丝毫伤害。”
于是,无论是淮妃还是段嬷嬷,甚至是明若,在看到这个男人眼里的认真与坚定之后,都深深地相信了。这世间的男子汉,便当端木云这般!
☆、十六、大婚
十六、大婚
九天的时间狠快便过去了。
今日是她和端木云大婚之日呵!
明若坐在镜前,挥退了内务府派来为她打理梳妆的gong女与尚gong,只是呆呆地望着铜镜里的自己发怔。
刚是春日,窗子被打开,一阵清风吹来,卷起数片花瓣吹进寝gong,有几瓣恰巧落在明若身前。
桃花开得正yan哩!
纤细如玉的指尖拈起一片薄薄的花瓣,明若的眼神有点迷离。这么yan丽的桃花,嫁到将军府之后还能见得到吗?即使端木云愿意让她种花养草,开出来的桃花就会像这灼华gong的一般绚烂,每一簇都沈甸甸的压在枝头,层层叠叠的粉sè渲染出极致魅惑的美吗?将军府的花,与灼华gong的花 能一样吗?
正在她冥想间,一道苍老的女声传了来:“哎呀我说我的小祖宗,你这是做什么呢?!把尚gong们都撵了出去,难不成是准备要素着面孔成亲吗?”是段嬷嬷,她迈着小脚快速的拨开珠帘朝明若走过来,边走嘴里边数落着。“快快梳妆,一会儿内务府的轿子就要来了,咱们的时间不多了!”
明若坐在镜前,白衣如雪,黑发如瀑地散在背后,jīng致绝美的五官宛若遥远的山水画中的人物:“嬷嬷。”
段嬷嬷走过来,拿起象牙玉梳便开始细细打理她的头发,一边梳,嘴巴里海一边叨念着:“ 一梳梳到尾;二梳我哋姑娘白发齐眉;三梳姑娘儿孙满地;四梳老爷行好运,出路相逢遇贵人;五梳五子登科来接契,五条银笋百样齐;六梳亲朋来助庆,香闺对镜染胭红;七梳七姐下凡配董永,鹊桥高架互轻平;八梳八仙来贺寿,宝鸭穿莲道外游;九梳九子连环样样有;十梳夫妻两老就到白头 娘娘没法儿来给咱小四梳头,只好让我这个老婆子替代,老婆子年岁也大了,不稀里什么寿终正寝,只盼着咱家小四一生安稳,夫君疼宠,儿女尽孝 ”
“嬷嬷 ”看着自己的发慢慢被盘成九鬟仙髻,又挽上几支金步摇,尽是喜庆yan丽的金红二sè,偏偏身上穿得又极素,jiao媚与清丽,明明是那般的突兀,在她身上却显得那般融合。“在若儿心里,嬷嬷与娘亲一样,都是最重要的人。”
若是往常,段嬷嬷必然会惶恐,但今日,她却红了眼眶:“昨日小四仿佛还在老身手里哭闹不休,今日却已到了嫁人的年纪,这日后,说不准老身和娘娘得有多寂寞。”苍老的双手为明若cha上最后一支金凤钗,指头点起一抹胭脂红,晕染到明若眉间,划出漂亮的花纹,再细细地贴上花钿:“小四生得这般容貌,千古少有,可自古以来红颜薄命,倒不如一张无盐脸来得踏实。只盼端木将军能好好守着小四,小四一生无忧无虑,幸福安康。”
明若怔怔地看着昏黄的铜镜中映出自己倾世的容貌,粉chun抿了起来,垂下凤眼,不言不语。
这张脸
描黛眉,压红chun,晕胭脂,原本便是倾城绝sè的面容更是显得国sè天香,美yan不可方物。素面的明若仙气十足,可上了浓yan妆容之后,眼角眉梢却都透出了些许妖yan媚惑的意味。段嬷嬷轻轻地叹道:“这样一看,咱家小四果真和皇上生得宛若是一副模子里刻出来的,皇上若是能见到这样的小四,又不知会是何种反应。”
水眸闪了闪,明若站起身来,乖巧的让段嬷嬷给自己套上中衣,然后便是绣着铺满凤凰的蹙金绣云霞纹嫁衣,随后便是霓金五彩帔肩,最后,戴上金花八宝凤冠。凤冠四边缀着四条yu乘风归去的金sè凤凰,尽显皇家的尊贵与华丽。
“说来也真是奇了,太上皇那一代未出过紫眸便罢了,竟连一双皇家特有的凤眼的人儿都没有。这一代亦是如此,皇上未见过咱家小四,竟也不急。”若非太上皇当年生出了有紫眸凤眼的皇上,估计皇位也是坐不安稳的。
知晓段嬷嬷只是看到自己的眼睛有感而发,但明若仍是觉得不妥:“嬷嬷,这种话就别说了,万一被人听到,可要落得个辱没先皇的罪名。”
“是是是。”段嬷嬷连声应道,为她整理衣领,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刚刚将军来了灼华gong,但是于理不合,众尚gong没让他进来,老身来的时候刚巧遇到,将军啊,要老身告诉公主,小四莫慌,也莫害怕,她只是嫁给一个普通男人,而不是一个将军。”
明若一愣,随即低下头去,也不知是什么反应。但段嬷嬷岂能不了解她一手带大的孩子?这丫头显然是怕羞了!
作家的话:
俺承认俺懒,俺不想写大婚细节,又不是啥子考据文,随意、随意··· ···(其实是俺也知道写的细了乃们也没心思看),下章新婚之夜····乃们懂得~~~~(_)~~~~
☆、十七、dong房花烛(上)
十七、新婚之夜(上)
桂香袖手床沿坐,低眉垂眼做新人。
这是端木云拿着喜秤挑起红盖头之后第一个跳进脑海里的诗句。他屏住呼吸凝望着眼前jiao羞垂首的新嫁娘,即使凤冠上的珠串遮住了她的脸,他也仍然觉得呼吸困难,险些克制不住自己的yu念。见到她的这一刻,端木云突然觉得先前因为大婚繁缛的礼节而受的苦终于有了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