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线索又断了。
随后大家把陈小侠送到了市医院,经医生诊断他得了间歇性心理应激障碍——精神病。
回到别墅的尹文雪,发呆的坐在自己的卧室里的床上。她感到有些绝望,好不容易发现的一个个线索,都这样莫名其妙的中断了;公司刚刚有所起色,也被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阻碍着公司的运作。
她自己感觉真是很无奈,她看到陈小侠的“疯”,她感到自己也快被所发生的事情“神经”了。她抬头看着墙壁上挂着的那幅巨大的小差差的照片,起身轻轻的抚摸着那巨大的照片说:“差差,为什么妈妈这么难啊,帮帮我吧。”
眼泪不知不觉顺着她的面颊流了下来,尹文雪一股寒意打心底里发出,她怀疑自己活下去的意义。此时,小楠楠喊她来下楼吃饭。刘玉梅知道陈小侠的“疯”对尹文雪意味着什么。她也没有什么办法去劝慰她,她只有让孩子那颗童心来安慰一下尹文雪那颗伤痕累累的心。
尹文雪从楼上走到了楼下餐桌前,看着一桌子的饭菜,自己却一点胃口都没有;她拿起白米饭,抬起筷子往嘴里送了一口,眼神已不受大脑的控制,把饭都送到了碗的外面。
尹文雪身旁的刘武杰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现在状态,打手向搭在她的背后安慰着她,可是那只手抬起来,又放了下去,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以什么身份安慰她。
刘玉梅坐在饭桌上,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受;看着自己闺蜜在这条道路上所成受的艰辛,自己却也帮不上什么大忙,内心的愧疚感袭来,让她攥紧了桌子下面手里的那张病危通知书。
整桌的饭菜都是刘武杰精心为尹文雪而做的,大都是尹文雪爱吃的。一旁的刘玉梅实在是看不下去,抬手夹了尹文雪最爱吃的黑椒三文鱼放到了她的碗里,尹文雪依然是一筷子一筷子扒拉着白米饭往嘴里送。
晚饭在压抑的气氛中结束了。刘玉梅没有信心拿出那份病危通知书,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把这通知书的内容说给她听......
处理好公司的一些日常事务,刘玉梅就把小楠楠抱到了北屋的大床上,不一会儿孩子在听着妈妈唱的歌谣,就睡着了。
她手里拿着那张病危通知书犯起愁来,尹文雪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有血缘关系的就只有这一个人了。可这个人几乎将她的人生送到了地狱,如果要不告诉尹文雪这个结果,那她是否会有遗憾呢?
想了半天,刘玉梅还是敲开了尹文雪的房门。当病危通知书递到尹文雪的手里那一刻,刘玉梅不想看到尹文雪难堪的样子,她便转身从卧室内退了出去。
尹文雪看着手里这张褶皱不堪的纸。上面几个黑色的大字病危通知单,患者姓名落款处——候言顺。这又犹如是一个晴天霹雳,直击尹文雪的心房,她那颗伤痕累累的心,彻底被这些事情击穿......
第二天,尹文雪请了半天假,来到了候言顺所在的医院。这段时间尹文雪不知道自己这是第几次来医院了。尹文雪站到了icu病房外的大玻璃窗前,旁边站着一个不修边幅,白发苍苍的老妇人。
尹文雪看着病床上哥哥的身上插满了大大小小不同的管子,床头上那各各仪器的红绿灯在闪烁着,忽快忽慢,她的心也随着那监控仪的跳动起伏着,此时的心情特别复杂。
仪器上的跳动指针压得她心里喘不过来气,旁边那个老妇人开始不停的抽泣起来;尹文雪回头看了看,才认出旁边站着的那个女人,是曾经高高在上的前尹氏公司董事长苏培林。
只见她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威风。此时头发已经完全花白,脸上也没有昔日的保养,多了许多横七竖八的沟壑;黑色的呢子大衣,松松垮垮的套在她的肩上,人以瘦的像秋天里晒干的地瓜干,又黄又瘦不成样子。
由于防卫过当,苏培林被判处有期徒刑一年,缓期一年执行。她出来后,本以为儿子会慢慢清醒过来;没想到医院给她下了病危通知单,含辛茹苦养大的候言顺,就是她的命,她隐藏着内心多少的屈辱,才把他拉扯大,而且这个孩子还不知道最大的秘密,他的父亲就是——尹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