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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部分

我说:“当然,当然!”

“那好了,你明天可以上班了。”

我愣住了,问道:“不去面试就可以上班吗?”

龙腾对我得意的一笑说:“面试完了啊,以后我是你老板!现在去给你搬家,跟我一起住,你放心,我公si一向分明,而且我本来也要找个助理的,之前的助理结婚后不gan了,不信你看我后座上,还有招聘的启示呢!”

我半信半疑的伸胳膊去后座上的那叠打印纸里翻了翻,果然龙腾没说谎,不过他上面写的要求太高了,我一项也没达到,而且他要医学专业毕业的,有过临床工作经验三年以上,而我……

龙腾说:“别在意那个,我找助理又不是找医生,我说可以就可以!”

我笑了:“我怎么还是感觉我走后门了!”

龙腾很严肃的说:“你可千万别这么想,我工作起来六亲不认,你出了错我一样会让你卷铺盖卷走人!尤其是跟医疗沾边的事,更是儿戏不得,出了一点错就是人命相关的事,明白吗?”

我忽然想到了医院里的姚烨,赶忙坐好,用最认真的态度点头称是。

龙腾继续说:“你的工作说简单也很简单,主要就是在我忙的时候帮我安排妥当行程问题,一定不能出错。然后就是一些杂事,我相信你可以的!”

我吐吐舌头,感慨道:“完了,本来以为多个朋友,结果没想到朋友变老板了!”

龙腾看着前方,忽然伸手过来,又停在半空,愣了一下,拐弯从仪表盘上胡an抓了个东西。他刚才不会是想拍我头吧!其实我到不反感,反正经常被人当狗拍。

“工作时是老板,si下也可以是朋友!”龙腾说的很认真。

我心里很温暖,这家伙算不算我的贵人呢?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是好人。我也不会花痴到别人对我好一点,我就觉得人家对我有意思什么的,可他这样跟我想象中的黑社会大少爷一点不搭边,生活真是充满了惊奇啊!

给龙腾做助理,其实更像是保姆。之前当女服务生的工作经验对我很有帮助。他在医学界的名气很高,但是并没有直接任职哪家医院,只在北京天坛医院跟上海华山医院挂了个名,需要专家会诊的时候,他老人家才会出动。平时他大把的时间都呆在家里,我觉得他空闲的时候的工作就是百~万小!说,查资料,坐在椅子上发呆。亏他好意思说“生命不息,学习不止!”

刚一开始的时候,我每天只要负责三餐,跟家政人员一起整理卫生,帮他洗衣服等等,反正是保姆gan什么我gan什么,后来很快过年了,龙腾开始忙起来,连续一周参与了两个大手术,七天下来,他几乎没有好好睡,两眼跟熊猫似的。我看他从会议室出来,忙上前接过他手里的片子,说:“北京天坛医院的陈教授打来电话,有一例颅内肿瘤的案例需要跟您研讨,另外有两起手术也希望您能参与!”龙腾显得很疲惫,问道:“我上海这边排的开吗?”我说:“应该可以,除了后天有一个比较重要的会议外,其他都可以推掉。”

龙腾问:“陈教授说的手术是哪天?”

我说:“也是后天。”

龙腾皱眉,我说:“我帮您定了明天晚上19点的机票,所以现在有不到20个小时的时间供您休息跟安排自己的事情,后天的会议由我来代替您参加,我会py详细的会议记录给您,然后我再到北京去跟您会合。”

龙腾说:“ok,安排的不错,走,回家,困死我了!”

我在整理他的东西的时候,他靠着墙睡着了,一直往下打滑,我整理好后,拉起他一个胳膊抗着他,向停车场走去,这家伙就算很瘦,也好歹是个一米八多的大男人好不好,重死了……

我开车载着睡死的龙腾又迷路了,我赶紧下车找人问好路,回来看龙腾还在睡,心想幸好没被发现,不然又该挨骂了。我方向感天生不好,白天还凑合,一到晚上,明明很熟悉的地方却还是分不清东南西北。

到了家,把龙腾拖到他床上,这家伙一点都没醒,我拿出他平时吃的药,倒了温水,摇醒他,他迷迷糊糊的接过吃下后,我帮他盖好被子,关灯出门。龙腾经常吃一种白sè的药片,药瓶是法语说明的,我完全看不懂,本来我也没有探取他隐si的习惯,所以只是按时提醒他吃药就好。

穿过工作区,来到我的房间。其实,我也很累的说,这几天我都是在手术室外趴着睡的。身上臭死了。

洗完澡,定好三个闹钟,我也睡过去了。

天很快亮了,我去超市买东西,从收银处出来,出大门的时候,忽然有人拍我肩膀,小姐,我怀疑您偷窃!我很气愤,使劲拍掉那只手,回头怒道:“你凭什么an讲话,你才偷东西呢!”

可我回头后,看见殷缘身穿保安制服,正对着我很痞的笑。我对准他的脸就是一拳,嗔道:“讨厌!就会吓唬我!”

殷缘说:“我没说谎,你确实偷东西了,不过不是超市里的东西。”

我说:“你怎么还越说越来劲了?”

殷缘说:“素素,你还不回来,把我的心还给我吧!我没有心活不下去!”

我忽然想起来,我离开北京了,我在上海啊,可我为什么会在北京的超市呢?殷缘伸手抓我,我使劲推了他一把,他直直的倒在地上看着我诡异的笑,对我伸手说:“把我的心给我!”他一把撕开制服,口子崩了一地,我吓的尖叫,他xiōng口是一个血淋淋的大d,他从里面拉出一把血管来说:“你看,我的心被你偷走了,你再不还给我,我就要死了”

我冲他喊:“你别吓我,我什么时候偷过你的心?”

殷缘说:“素素是小偷,把我的心还我!你的手上拿的是什么?”

我一看,我手里本来抓着的钱包,变成滴着鲜血的心,我赶紧把心扔向殷缘,说:“心给你了!”

殷缘把心抓起来看了看,笑了:“这不是我的心,这是你的心啊!你弄错了!把我的心给我!”他血不停的从xiōng口流出,我是又心疼又害怕,殷缘他疯了,我拔腿就跑,他在后面托着那颗心紧追不舍,血洒了一路,大街上两边的店铺全都关闭了,殷缘眼看就追上我,我忽然看见前面一家酒吧开着,我赶紧跑了进去,从里面锁上门。

“小妹,怎么跑的这么急?”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眼泪唰的一下流出来,姚烨从我背后抱住我,我都不敢回头,“是梦吗?烨!你……”

“当然不是梦,以后不要an跑了好吗?我醒了以后怎么也找不到你!亏我还为了你那么努力的醒过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想离开,爸不原谅我,妈恨我,你在医院里那样,殷缘又跟童菲菲在一起,我实在没办法再在那充满回忆的家里呆下去,多呆一秒的话,我可能都忍不住想自杀,我一个人离开,就是为了能好好的活着等你醒来啊!我虽然没在医院陪着你,可我的心里全都是你,我都不敢去想,一丁点都不敢想,我怕我忍不住……哥,我好想你!”我哭的接不上气!姚烨使劲抱着我说:“我知道,我知道,这段时间委屈你了!”

我小心的问:“烨,你真的醒了吗?哪天醒的?”

姚烨在我耳边轻轻的亲着,柔声问:“小乖,你希望我醒吗?”

我忙点头说:“我当然希……”

刺耳的铃声响起,整个世界颠覆,姚烨不见了,酒吧不见了,我睁不开眼,眼皮被泪水模糊住了,用手背使劲揉了揉,两耳边全是泪水,哎!又哭了,又要洗枕巾了。我望着yang台上那一排枕巾,发了一会呆后起来洗澡,拿冰块敷眼睛,一看表快12点了,我赶紧到厨房开始做饭,我现在做饭基本能入口了,不算好吃,但是也不是很难吃,龙腾不挑食。

四菜一汤,做好后,我穿过工作区,敲龙腾的门,敲了半天,没反映,我喊了声我进来了啊,打开门,果然睡神还在昏睡中,我拉开窗帘,开了半边窗hu透气,然后用地狱摇晃式把龙腾摇醒,然后吼给他说该吃饭了,看着他茫然的坐在床上呆望着一点,我拿抱枕使劲砸了他头一下,说:“赶紧起来吃饭,饭都好了,懒猪!”然后开门出去。十分钟后,人还没出来,我叹气,又杀回去,果然,龙腾坐着睡着了,他确实累坏了,可是下午的飞机不能耽误,我定19点的飞机,就是希望他下飞机后还能好好的睡一晚,第二天养足jīng神。

我抄起之前一起出门买东西抓奖得的喷水枪,用枪口对准他脸,说:“赶紧起来,不然我不客气了啊!”

“我醒了,我醒了,你怎么着也要让我缓一下不是!姑乃乃。”

龙腾最怕这个了,本来喊他起床是非常难喊的,自从有了喷水枪,一切问题迎刃而解。我爱发明喷水枪的人。

吃过午饭,已经快下午四点了,稍做休息后,我开车送龙腾去机场。在候机大厅,龙腾说:“素素,这几天辛苦你了!”

我说:“你知道就好,觉得过意不去就给我加工资吧!哈哈。”

龙腾点头说:“恩,你已经转正了,这个月的工资已经打到你卡上了,五千!”

我高兴的一下抱住他脖子,像个傻瓜一样蹦达着说:“老板你人最好了,我最喜欢你了!”说完,我尴尬了,跟殷缘他们闹惯了,有点自来熟,赶紧撒手,小心打量龙腾的表情,还好他没什么大反映,笑着说:“明天记得把会议资料整理详细一些,跟张长春教授说我很想他,过年的时候会给他拜年!开完会直接来北京找我,不然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我立正,行了个童子军礼,大声道:“yes,sir!”

龙腾忽然正sè说:“素素,你自己来北京可以吗?”

我心揪了一下,然后打哈哈说:“看你说的,我在北京长大也,还能丢了我不成。”

龙腾说:“这样吧,你定好机票,给我电话,我有时间就去接你,实在没时间我找人接你。”

我摆摆手说:“gan吗那么麻烦,白天我是不迷路的。走吧走吧,可以登机了!”

第二天,我定的同一航班,开完会后,我直奔机场。很快到了北京,我拎东西过安检,忽然想起上次坐飞机时,姚烨就在通道那边等着我,鼻子一酸,赶紧仰头,屋顶的灯光朦胧起来。来往的人群从我身边快速经过,只有我是静止的。轻轻地闭上眼睛,使劲、贪婪地呼吸着没有你的空气。后悔?思念?我无法回答自己,原来没有你的空气如此地稀薄。我也学会了去适应空气的稀冷。过去的一切,都是我痛苦的源泉,不能再想了,如今我需要的,只是冷漠。原来幸福都是幻梦,一靠近天堂,也就快醒了。或许爱情更像落叶,看似飞翔却在坠落。我掏出纸巾,使劲醒了下鼻涕,哎!又感冒了!刚要弯腰准备拎包往前走,忽然一只手帮我拎了起来,我一看是龙腾,心里很暖,却嘴硬说:“我没告诉你,你怎么知道是这班?不是说不让你接了吗?”

龙腾说:“我查了乘客资料,你就是不听话。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离开北京,但是我能想象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我只是尽我对朋友的义务。来接个飞机,我还是能办到的。走吧!”

我低头跟着龙腾走,忽然眼角余光看到一个身影,我的心差点跳了出来,整个人都是被雷击中的感觉。士别三日,当寡目相看,分别后第一次见面,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殷缘瘦了,也成熟了,身后跟着一男一女正向贵宾通道走去,他似乎觉察到我看他,扭头往我这边看来,我赶紧一拉龙腾,龙腾转身看我,我使劲扎进他怀里,然后搂着他腰转了个身,使他背对殷缘。龙腾愣了一下,把大衣口子打开,裹住我,说:“走吧!”

我又偷看了眼殷缘,他应该没看见我,张望了一会,走进贵宾室。我缩在龙腾大衣里,像做贼一样出了大厅。

我以为能冲刷一切的除了眼泪,就是时间,以时间来推移感情,时间越长,冲突越淡,仿佛不断稀释的茶。可是,再见殷缘,我才明白,我忘了自己都不可能忘掉他,只是惊鸿一瞥,就把我半年来好不容易制造的平静假象击的粉碎。坐在龙腾的车上,我根本不敢看外面的景sè,这里到处都是回忆。再看一眼,我就破功了。心痛的想哭,却估计装成那种很高兴的傻笑!硬撑着表情说:“啊!北京,我胡汉三又回来拉!”悲伤开始之后的事情,注定了还是悲伤。我可以忍得住心跳;却怎么也忍不住心碎……我真是太高估自己了,北京。北京。伤城啊。

龙腾找了个路边,把车停了。他把遮yang罩撑了起来,说:“不知道你刚才在机场看见了什么,不过,难过就别强忍着,哭并不丢人,流过泪的眼睛更明亮,流过血的心更坚强。”

他话一说完,我也忍到极限了,双手捧着脸开始哭,开始只是眼泪哗啦啦的流,后来开始扯着嗓子嚎。龙腾搂过我,把我的脸按在他肩膀上,说:“别说我不心疼员工啊,我的肩膀借你。”

哭只能把满溢的悲伤缓解掉一点,却没办法解决根源,水闸一开,就没办法止住,一直消耗掉最后一丝力气,我陷入了黑暗。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到的宾馆,我清醒已经是深夜了,依稀记得好象龙腾后来有飙车,因为我虽然在副驾驶座上,又扎着安全带,但还是被车速摔的滚来滚去的。

眯着肿成单眼皮的眼睛,我下床洗漱,到卫生间一看,摆的都是龙腾的东西,这是他房间吗?应该有帮我定房间吧。打电话到服务台一问才知道,快过年了,房间爆满,已经没有空房了。打龙腾电话,关机。我看到我手机有未看短信,赶紧查看,是龙腾发的,说他晚上在手术室,让我先好好休息。

第二天,龙腾依然没回来,我去医院,护士说手术时间加长,我拿着他的药在外面着急,他没吃药应该关系不大吧。手术持续到傍晚,他才被搀出来,脸sè死灰,不住的喘粗气,我赶紧把药给他,他吃完,又吸了会氧,才缓过一些来。第一句话竟然问我好点了没,我气的对他吼“现在不是我好没好的问题,你看看你,真当自己是铁人啊,你有什么病我并不想过问,但是就算没病的人,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吧。”

龙腾笑说:“没办法,谁叫咱是gan这个的,总不能那边人家脑袋开着,我们医生在一边吃东西吧!一秒都是生命。素素,扶我一下,我想去洗手间,这一出来才发现我这么想上厕所。”

我扶龙腾进洗手间后,又抗着他回宾馆,他强挺着喝了碗白粥,又冲了个澡后,我扶他到床上躺下。他说:“素素,不好意思啊,因为定不到房间,委屈你跟我用一个,不然我睡沙发吧!”

我摇头说:“不行,你睡床,都累成什么样了。我睡沙发就成了。”

龙腾说:“不行,你不能着凉,你身体我才帮你tiáo养过来一些,着凉又要腰疼了。”

我看了看大双人床,从柜子里抱了一大卷褥子出来,卷成一卷,拦在中间,说:“这样你不介意吧!”

龙腾点头后,瞬间睡着了,我从他身上很能体会到什么叫闭眼就着。

下 部 第章

半夜,我又陷入梦境哭的不可自拔,被龙腾摇醒,可能他实在是太累了,把我叫醒后,说了句你做噩梦了吧,然后我还在等他下半句,结果发现他睡着了。

早晨,我感觉半边身子发麻,直觉就喊:“死姚烨,滚过去一点,又来压迫我,麻死拉!”说完意识到不对,猛然清醒,发现龙腾超没形象的,连隔离用的褥子带我一起抱住,一条大腿更是死死压在我身上,睡的那叫一个欢畅。我因为麻的厉害,不能挪动,只能强忍着等酸麻劲过去,好一会后,我才从龙腾的胳膊大腿摧残下爬出来,睁眼那一瞬间的感觉还残留在身体上,忽然心里就难过的翻江倒海,曾几何时,我也是如此般在姚烨怀里醒来,然后因为他压麻我,被我踹下床后,还爬上来对我动手动脚的,涎着脸要亲亲。记忆的画面像老电影一样在脑海里闪过,生命中有太多的悲伤,我们无法阻挡它的发生,没有什么比回忆更无坚不摧的东西了,也没有什么比回忆更能疗伤的东西了。思念,就是把他小心翼翼的放进我心里,想念让我变得麻木。因为他现在不在我身边,我总是抽空躲起来默默想念一会,就已经很满足了,满足于深埋在心底的那种思念,也爱上了那种因为想念而出现的麻木。我此时嘴角的表情很怪异,可以是哭也可以是笑,可是我都不明白到底是想哭还是想笑,拉起被子给龙腾盖好,我去洗手间开始洗漱。冰凉的水从喷头里洒出来,我颤抖着洗完澡,不是没有热水,是我需要冷静,姚烨的感觉再残留的话,我会发疯。

出来换上外出服,给龙腾留了纸条说了下午的行程后又说我请假半天。下楼打车,直奔医院。一路上我坐立不宁的,惹的出租车司机直看我,我不住的深呼吸,使自己尽量平静。终于到了,我站在医院门口,双腿重的像guàn满了铅一样,迈不动步。从包里拿出围巾来,把半边脸遮住,按着记忆中走了无数次的路线,我来到病房前。门是关着的,我想起从另一面有一扇窗hu可以看到里面,忙下楼绕道过去,站在窗前,我掂脚向里看,不看还好,一看我几乎站不住,病房里空当当的,不像有人住过的样子。我摇摇yu坠,看见一个护士走过来,我也顾不上露馅问题,直接冲上去抓住人家胳膊问:“这间房间里的病人呢?”

护士看了看我指的房间说:“哦,去世好几天了。”

我腿一软就跪在走道上,两眼冒金星,两耳轰鸣。吓的护士赶紧搀起我说:“小姐,你别难过了,人嘛,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年纪大了,免不了的!节哀顺便吧!”

“年纪大了?姚烨怎么会年纪大?他才21岁啊!”我抓着护士的手喊道。

小护士被我抓疼了,把手使劲抽回来说:“什么二十一岁,给二十一岁的当爷爷都够了!”

我忙问:“我们说的是不是一个人?那人叫什么,多大了?”

小护士说:“你不是问前两天去世的那位得糖n病的大爷吗?”

我忙摇头说:“不是,不是,我是问我哥哥!”

护士说:“你哥哥?什么时候住进来的?小姐你记错病房了吧!”

我又确认了下房间号,说:“没错,就是这间,他半年前因为头部受伤住进来的。”

护士说:“半年前啊,那我不知道了,你去查询处查查吧,我来工作还没半年呢!”

虚惊一场,我三魂七魄少了一半,晕晕忽忽的到了住院登记处,咨询后,那个工作人员帮我在电脑上查了一下,说:“姚烨,男,二十一岁,因头部受外伤入院?”

我忙说:“对,就是这个。”

那人说:“记录上写,他只住了四十天后就转院了。”

我说能查到他转到哪家医院了吗?那人说稍等,隔了一会说,可能是转到国外去了,你看是这个医院,我英文不好。他把电脑屏幕转过来,我看他鼠标指的地方写着johnshopks医院。

从医院出来,我到网上查了一下,约翰·霍普金斯医院是美国最好的医院,可是,我却看不到他了。心里难受的厉害,无意识走动,坐公jiao,下车。等回过神来,我已经站在我家楼下了。习惯真可怕,不走脑子也能找到家,可是,这里还是我的家吗?这半年来,多少次做梦回到这里,现在就这样真的回来了,可是,都说近乡情怯,可我并不怯,我是没脸回去啊。听到楼道里有人下来,我赶紧躲到花园里,等人离开后,我手摸着石凳,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传导到全身,这里都是回忆,从小我就跟殷缘在这里玩,夏天还趴在上面写作业,旁边这棵大松树,从我记事起就有了,小时候我想玩跳皮筋,可是跟小朋友们又不熟,殷缘就用早饭钱买了4米皮筋,一头绑在树上,一头他用脚撑着,让我跳着玩。后来好象是只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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