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恬瞬间就怂了,举着双手挡着额头,闭上了眼睛。
“别打我……”
这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反应,倒是让秦瘾一愣。
“我不打你。”
楚恬松了口气,腿都软了,最后还是一手抓住他的衣袖才缓和了些。
“我只是想告诉你,刚刚的话我是故意说给你听的,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该不该对我爸说些什么,想必你也清楚。”
“嗯嗯。”她重新睁开亮闪闪的双眼,后头那用皮筋扎起来的发髻球球抵在墙上,满是少女的萌意。
“不过……”秦瘾凑过去,双目的聚焦点落在她粉嫩发亮的双chún上,身体渐渐挨近。
楚恬的呼吸也在不由自主地停滞。
她偏头想躲:“你?”
“要不真把你策反算了,总归是个隐患。”他的声音很轻,像风一样轻。
而那温热的气息却越挨越近。
楚恬心里鼓动如雷,吓得要命,当即蹲下找到了他双臂下的间隙就跑。
看着被自己吓跑的人,秦瘾重新靠回墙上。
良久,少年捉弄人得逞的低笑响起。
清爽又干净。
——
星夜,宁静而又安详。
女生躺在床上,被子捂住自己的脸,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脑海里全是白天秦瘾的影像。
一会儿是他揪着自己离开,一会儿是他说她误会了他,又一会儿,是他对着她的眼睛说要策反她。
吐出一口气。
她告诫自己的语气满是警告:“楚恬啊楚恬……那人就是个混蛋,不要被他迷惑了。”
可是越这样安慰自己,心里却越烦乱,最后没办法,只能将被子拉起捂住自己的脑袋,强迫自己沉下心来入眠。
这边睡意刚起,那边房门被敲响。
懊恼地踢开被子,楚恬哭丧着去开门。
门才拉了一条缝,一杯热乎乎的东西就递到了她的面前。
蜂蜜水后是秦瘾那张帅气却欠揍的脸。
楚恬一愣。
男生一边的嘴角翘起:“家里没有红糖水,只有蜂蜜水。”
“你知道了?”
“嗯,虽然你不说,但我好歹也关爱景女士这么多年了,再傻也该知道这情况是你大姨妈来了。”
楚恬接过水,刚想说声谢谢,就见男生有要走的趋势,她连忙拽住秦瘾要离去的手。
男生一愣,不明所以地回首看她。
楚恬低着头,眼眶红红的,显然是因为失眠而很难受:“怎么办秦瘾……我好像失眠了。你、你家有没有安眠药?”
想偷偷吞一颗安眠药这种事,阿姨这些大人是绝对不会允许的,她只能求助于眼前这个人了。
他会帮她的,她莫名相信。
“安眠药?小小年纪吃什么安眠药。睡不着是吧,哥有一个方法,要不要试试?”男生忽而变得轻佻。
楚恬后退一步。想了想,还顺带收回了手。
见她有些害怕的模样,秦瘾免不得弯chún轻笑。
说了句跟我来,便率先走在前面。
虽然不知道他会带自己去哪里,但楚恬还是很信任这个人的,便乖乖跟着。
两个人穿过水榭,来到那间被路灯照得透亮的玻璃房里。
秦瘾坐到钢琴前,手指沾上琴键,就像是天选的音乐之子,顺溜地弹奏出来一曲摇篮曲。
楚恬看着那花丛里、白sè钢琴前弹奏曲子的男生,心忽的安定下来。
走到一侧的吊椅上坐下。
她放低声音问:“秦瘾,你弹钢琴那么厉害,是想成为一名音乐家吗?”
弹得好听。而且想弹什么曲子都信手拈来。看起来是成为钢琴家的料。
不像她……从小到大除了在nǎinǎi家学了点中医就没什么能拿的出手了。
男生的脸颊忽然就划过一丝落寞,他摇摇头:“并不是。”
“那是想做什么?”
楚恬还记得,小时候他房间里摆满了各种军事枪械模型。对她说过最多的话就是——“以后我要成为一名jūn_rén,我要保护姐姐。”
可如今的男生似乎觉得说了也没什么意义,就没继续说下去。
家庭可能使得他优秀,但一定也在某种程度上使他放弃梦想。
音乐还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楚恬放松下紧绷了一天的神经,声音闷闷的,似乎已经起了睡意,但她还是坚持说完自己对他的鼓励:“有梦想就了不起……无论你想做什么,我支持你的,阿瘾。”
我支持你的……阿瘾。
平平常常的一句话,却让男生的手指微有错乱,原本平缓的曲子也有一瞬变tiáo。
秦瘾努力压下心里升腾起来的旖旎,继续弹奏。
直到吊椅那处的动静几近于无。
他才合上琴盖,过去将沉睡的人抱起。
怀里的人很轻,很软。紧了紧手,他稳稳地抱着她走回二楼。
——
带着蜜糖香的房间,光线浅淡,隐隐折射出满屋的少女粉。
将人抱到床前,他尽可能不弄醒她,选择一点点轻放下去。
也不知道是人太滑,还是怀里的人已经有醒过来的迹象,她动了一下,那原本在自己肩膀处的脑袋,朝上一仰,chún角擦过了他的下巴……
咚……咚咚……
是心跳飞快加速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