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国银行,这不就是给死人烧的钱吗?
一阵凉风吹过,我打了个寒颤,看着老肖。
忽然,桌子上的钱又成了真钞,我揉了揉眼睛,就是真的啊。
“老肖,你看见了吗?”我问了一句。
老肖脸都绿了,他摇着头,朝后厨走去,似乎非常害怕。
我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十块的,扔在桌子上,赶紧离开了面馆。
回到出租屋的时候还停电了,周围一切都是黑漆漆的,想想白天的诡异事件,我不寒而栗,躲在被窝里不敢露头。
也许是真的累了,没多会就睡着了。
睡梦之中,我看到了一个老头,他的手指甲很长,尤其是大拇指,指甲缝里都是污垢,看起来脏兮兮的,极为恶心。
这个时候我妈妈出现了,她很漂亮,脸上挂着泪水,不安的看着婴儿床上的我。
老赵,这孩儿留不得,扔了吧,要不然交给我,我送到青云观去,老头一脸憎恶的看着我。
我爸摇着头,怜惜的看着我。
赵建国,这孩子有问题,张大师都说了,克父母妻儿同胞,是鬼命,他是来讨债的,我妈后退着,指着我惊恐的说。
那个老头过来掐了一下我的嘴唇,力气很大。
我没有哭,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一屋子的人。
不,他是我的孩儿,就是讨债也是应该的。
我妈走了,她离开了这个家,去了没有我的地方。
睡梦中,我泪水滂沱,打湿了枕头,心里愧疚的厉害。
原来我是一条恶鬼啊,连自己的妈妈都不要的弃儿。
画面一转,我看到了姐姐,她拉着我的手,在街道上玩耍。
电线杆倒了,我差点就要压在下面,姐姐一把扯过我,她自己却被高压电击中,一条胳膊被点击的焦黑。
小杰,只要没事,姐姐就没事。
这是我姐姐经常说的一句话,她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妖怪,丧门星,扫把星之类的,她只是想要保护我。
爸爸原先在国企钢厂里工作,结果出事故,右手四个手指没有了,从那之后他就在建筑队里干苦力,辛苦养活我们姐弟。
突然,我的心疼的厉害,大学毕业之后,我有些娇气,换了好几个工作,很少给家里寄钱,姐姐还得了糖尿病,现在视力也下降的厉害,五六米远的东西都看不清。
睡梦中,我抽噎着,身子起伏的波动很大,感觉亏欠爸爸和姐姐太多太多了。
忽而,我坐了起来,心中坚定了一个心念,我要回家。
是的,老瘸子说我时间不多了,那个老妪说我是第三个。
大概四点多吧,我就开始收拾东西,将日常用的东西整理了一个背包,天不明就赶往汽车站了。
也是运气不太好,竟然赶上了清明节假期,这个时候回乡祭祖的人特别多,车站闹哄哄一片。
我排了两个小时的队才买到车票,顾不得肚子饿就进入车站里面,一眼就看到了去巴蜀的汽车。
忽而,我瞟到了一个阴森的身影,她躲在一辆汽车的侧面,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一个方向。
我心里咯噔一下,竟然是她,那个老妪,酒店的保洁阿姨。
心中产生不好的预感,难道又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回头看了一眼,车还没有走,我悄悄摸索过去,距离那个老妪只有五六米远的地方,躲在标识牌后面,偷偷看着她。
这个老妪看的很入神,而且嘴巴还在念叨着什么,我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
第一个人是个光头,穿着穿衬衫,而且还是短袖,一看就知道不是啥好东西,另外一个倒是文质彬彬的,是个西装革履的中年大叔,提着公文包,还有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一副书呆子的样子,似乎在打电话。
为什么这个老妪会出现,难道又发生了什么?
蓦然,我似乎看懂了那个老妪的嘴里念叨的东西。
“第二个,第二个,第二个……”
第二个?
难道,这三个人里面其中一个和我的遭遇一样?
第四个被塔吊砸死了,这是第二个,我是第三个,我紧张的心都快跳出来了,死死的看着这三个人的动静。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长途汽车里扔出半块雪糕,那个中年大叔似乎要走了,一脚踩在雪糕上,噗哧整个人扑向前去,脑袋瞬间就伸在了汽车轮子下面。
吱吱吱……
刚刚启动的汽车愣是被这大叔的脑袋给垫的刹住了,大叔的脖子被扯开了,露出血肉模糊的脖颈,脑袋一百八十度折了过去,大片大片的血液冒出,地面一片红色。
周围人惊叫了起来,那个花衬衫小伙子吓瘫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甚至都忘记了呼吸,脸色煞白一片。
第二个,那个大叔才是真正的第二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