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免费!”阿方索先生有点气了。
“谁说过?”马车夫一脸无辜,“你到处打听,帝都什么东西是免费的?”
阿方索先生气得再要争辩,我掏出两块钱来,“谢谢!”我很诚挚的感谢说。这趟马车坐得我觉得很值!看到了我做梦都想见到的地方。阿方索先生狠狠瞪了我一眼。马车夫呵呵笑着快速接过钱:“还是女士大方。”瞧,称呼都从“小姐”变成敬称的“女士”了。然后,马车夫赶紧赶着车跑了。
阿方索先生提起行李,四下看,想辨认出周围是哪里,只见紧靠着报到处不远一片拥挤繁忙,大牌子上漆着——“朱庇特中央车站”。“啊?!”阿方索先生一声恍然大叫,追出几步,“你这个骗子!”马车早已跑没影了。
为此,阿方索先生对我颇为埋怨:“你这个不当家的傻丫头呦。把你妈妈给你的钱全给我,不许再乱花了。”
我从裙子里摸出钱包上交。阿方索先生拿去钱包,想想,还是象所有疼爱晚辈的长辈一样,塞还给我一块钱,“零花钱。”他说。我傻气的笑起来。“还笑!你呀,被骗了还帮人数钱呢。”阿方索先生摇头,但也笑起来,旋即老气横秋的感慨:“想不到十年没来帝都,我竟然也会被骗,唉,人心惟危。”
这时,我想到一件事,掏了掏兜。“什么东西没了?”阿方索先生问。“没什么。”我答。我在列车上写歌的那张小纸片不见了。“帝都小偷多,小心点。”阿方索先生告诫。我含糊的答应,心里有些空落。接着,空空的肚子很响的咕噜了一声。
这个时候前来报道的美丽女孩仍然不少,大概是因为这是最后一天报到,明天就截止了,所以工作人员也都延长工作时间。报到处分成十二个小门,按籍贯分别受理。我们找到一处,上面写着:“阿莱省、莫斯科省在此受理”,小门前排着长队。一位官员冲着刚下车的我们叫道:“过来领号码和表格。”我走上去,得到一张数字号牌和几张纸,“先填表,一会儿叫到你的号,拿着表和本人的证件、地方政府证明信过来。”
我取出随身带的笔,把表格铺在行李箱上,开始填表。阿方索先生看看时间,着急的说:“我去附近买点吃的,马上回来,报到完我们还得趁天黑前赶快找家便宜的旅馆。”然后又不放心的交代我两声,急匆匆去了。
我趴在箱子上开始填表。一位看上去六十多岁老头颤巍巍朝我走过来,弯下腰,低声下气的说:“小姐,能帮忙填表不?我不识字。”
一个高个子女孩拘谨的跟在老人身后,她个子比一般男性还高,骨架也大,但身材匀称,给人一种特别挺拔的美感。她的脸孔非常白皙,不是伯良地公爵小姐那种经过化妆后的人工白色,是天生的雪白,冰雪一样晶莹,整个人站在那里,仿佛一朵冰山上的雪莲。
我朝女孩友好的笑,她也腼腆回了一笑。我答应说:“没问题。你的表呢?我两份一起填。”
老人千恩万谢的把表交给我,还把自己的行李箱垫在地上给我当板凳。我开始读表格。
“姓名,年龄,籍贯。”
“娜塔莎?沃伦斯基,十八岁,莫斯科。”
只有莫斯科省这种一年四季冰天雪地的地方才能孕育出这种霜雪佳人来啊。莫斯科省在华沙省东北方,面积有五个阿莱大,阿莱是最小的省,但莫斯科省人口却比阿莱少很多,气候太严寒,一般人都受不了那种低温,没有农作物产出,那里的人仅以采矿为生,但开采出来的宝贝都属于大贵族们,再多也与矿工无关,所以那里的人据说比别处都贫穷,而且,他们还要时刻防备雪怪的袭击,生活非常艰难。
我接着填表。身高、体重、肤色、发色、眼珠颜色、父亲姓名、部队番号、勋章等级……
接着翻到第二页,上面写着:请如实回答以下问题,如有隐瞒或谎报,情节严重者将视同叛国罪。
我吓一大跳!叛国罪!会被杀头或流放的!只是回答个问题,会这么严重?我觉得这表格透着几分古怪。我把这句话念出来。沃伦斯基老先生想了一下,说:“咱们如实回答就是了。”于是我接着念下面的问题。
一、健康状况
1)当前是否患有流行性传染病?
a是;b否
我选上“否”。
2)是否有家族病史,例如严重的心脏病,三代以内有家庭成员因此在三十岁前早亡?
a是;b否
都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