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找过了,哪里也没有。
黑鸢将自己的身形压低,机警地听音辩位,往一无名的雪谷里遁去。
机关族的追踪术果然是厉害的,黑鸢不管怎么逃,但毕竟他是一个人,面对庞大的机关族,还是有些吃力。
是自己大意了,机关族在东大陆发展到今天,势力不容小觑。
黑鸢将自己磨损弯曲了的手臂正了正,清了清因在冰冻的潭底待了太久,关节部位略微生锈的痕迹。
黑鸢谨慎地寻到一块隐蔽的位置,在雪堆之中隐藏了身形。
此时雪正下的极大,不一会儿就将地上的脚印掩埋了个干净。
黑鸢望着白茫茫的一片雪山,紧紧地皱着眉头。
紫鸢,你到底去了哪儿。
黑鸢有些怔忪,密切注视着四周的动静,一边清理自己的伤口,一边默默的念道。
这些轻微的损伤对他来说其实并无大碍,只不过如果长期不处理的话,可能会腐蚀老化他的身体。
他是傀儡,自有一套修护自己的系统,只要有充裕的时间,他能随时将自己调整到巅峰的状态。
但是,无论他如何去修护自己,他胸口的那颗元石却总是作怪,强烈的不安和酸楚日夜折磨着他,满脑子只有两个字,紫鸢!
主人给他留下的系统中,从没记录过傀儡会有这样怪异无用的“功能。”
他醒来之时,身上层层叠压的都是尸体,有机关族的,有兽族的,有麝族的,甚至还有一两个器人,却唯独没有紫鸢。
黑鸢是被压在最底部,一点一点挖上去的,他将尸体翻了一遍又一遍,那种绞心的疼痛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哪里都没有紫鸢的踪迹。
绿野消失了。凭空消失的,但是地上垒成山的尸体却在警醒他,之前在绿野里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在将悬崖底腐烂恶臭的尸体翻了无数次之后,机关族也已经追查到了这个地方。
黑鸢察觉到机关族的追踪,已然尽快逃离了绿野曾经所在的悬崖,想来这是机关族最为厉害的追捕能手,不管黑鸢使出什么样的解数,都始终没有办法完全的断绝他们的纠缠。
好厉害的追踪术,竟然如此难缠。黑鸢在心里暗呸。
黑鸢一直奉自己的主人为机关族嫡系法术最为上乘,却忘了,除了傀儡术外,机关族其他旁支的术法也是不容小觑的。